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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餓,肚子很合作的咕咕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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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光傳欲殺司徒風的消息,游士龍打從心底愁。

  先不論光傳此時功夫是他難望項背,若是他混入鏢隊、游士龍鞭長莫及
。倘若光傳混入司徒家,韓如煙可是待在這裡......再讓光傳知曉韓如煙芳
心已許,司徒風更是危險。

  程寒那一方他也不能說的太清楚,只是答應程寒讓他和無愁多看顧司徒
風,而司徒清並未有所動作。程寒雖然懷疑老爺有這麼容易打發?可是游士
龍答應留意一番,程寒也不便再勉強,千謝萬謝的走了。

  無愁纏著游士龍問昨夜之事,游士龍挑了重點告訴他,要他乖乖的幫忙
,否則就別插手。無愁幫忙是肯的,但是游士龍只讓他暗中觀察司徒清,其
餘不準多事;無愁心裡千百個不滿,想問個分明,游士龍卻難得扳起臉讓他
不敢再多說什麼。

  韓如煙更是讓他們蒙在鼓裡。

  昨天游士龍和無愁去見她,她架上正繡著一對鴛鴦,無愁差點笑出來,
游士龍擰他一把順口誇讚師姊繡工愈見精巧。韓如煙含羞帶怯,針線更小心
穿梭在大紅綢布上。

  「......風大哥也是這麼說。」提起司徒風,韓如煙兩頰嫣紅、神情綺
媚,盡在不言中的柔情昭然。

  「師姊,妳幸福嗎?」不是明知故問,游士龍眼神溫柔望著韓如煙。

  「當然。」韓如煙回以一笑,真心誠意的笑容讓游士龍想起師姊曾經笑
著說過:『為了你,我可以犧牲一切。』同樣沒有半點勉強的安適神情。

  這樣就夠了,游士龍拖著無愁離去。

  師姊現在正是韶光最盛、幸福無比的時候,哪怕是要游士龍用自己的命
去抵,他都願意為了保留這段時光付出所有。

  「司徒風近日內會回來,你也知道司徒清想殺他;司徒清和什麼人接觸
你得一一仔細查明,你大師父後半輩子幸福取決這段日子了。千萬小心不要
讓人發現。」游士龍耳提面命,就怕二師兄當真來了。無愁和光傳並不相識
,真不巧碰上,還可拖延一陣子讓韓如煙先行離開。

  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光傳尚未來到之前,讓韓如煙得知此事......

  可看見韓如煙在司徒風身邊如此快樂,游士龍真的說不出口。

  師姊一生勞碌,泰半是為了照顧他和無愁;眼下與司徒風的婚期正在推
敲時間,莫說師姊放棄此事心頭會是如何掙扎痛苦,游士龍寧可私下解決,
也不願師姊為他一再誤了良緣!

  無愁怔怔望著游士龍堅定的側臉,心裡有一種感覺,小師父似乎離他和
大師父愈來愈遠。他知道大師父嫁給司徒風之後,有些事情不得不改變。大
師父依然把他們看得很重要,他還是可以自由自在過自己的日子,但是每走
一步將大師父推向司徒風、就是小師父退開一步。

  「......小師父,待大師父嫁給司徒風之後,我跟你去好不好?」無愁
搔搔額,眨巴著眼望著略感訝異的游士龍。

  「往後大師父有人照顧,不需要我擔心。但是你孤身一人,天大地大沒
個兒落腳處,我會很擔心。」兩個師父他一樣喜歡,但是無愁的心,或多或
少偏向小師父一些。

  「傻孩子,跟著我有什麼好?吃穿不定,沒準兒還得做些下賤工作才能
圖得溫飽,在司徒家衣食無虞,你不是挺喜歡的嗎?」輕撫無愁的髮,恍惚
間無愁還是牽著他衣角、要他哄著才能入睡的小小孩,光陰荏苒,少年的青
澀輪廓漸漸褪去,幾許髭鬚在無愁臉上勾勒出男子特有的英毅風采。

  「以後有我照顧你,不用擔心這些事啦。」無愁豪爽地拍拍小師父的肩
,說話氣概非凡,臉上的笑容還是像個孩子一樣直率。

  嘿一聲,游士龍忍不住笑起來。「真有那麼一天就有勞你了。」算是答
應了。


               ◎●◎


  年關將近,司徒風走完今年最後一趟遠鏢,趕在年末返家。

  興許是江北第一鏢的名氣太響,一路上無風無浪,偶遇草寇也無驚險,
大隊人馬比預料時間還早二個時辰到達,雖然時間早了點,但是程寒已經在
門前等侯;眾鏢師發了年末錢,照例約十六日在鎮上最好的春喜樓打牙祭,
便各自鼓著飽飽的荷包心滿意足返家。

  司徒風出門一趟,煞氣更重,程寒一路怯怯隨行,不敢多話。

  「游公子可好?」司徒風步伐不停,程寒瞥了一眼,知道是往游士龍的
小院方向。

  「游公子、韓姑娘、小公子都好。」

  「嗯,這次帶回的飾品小東西你揀幾樣給韓姑娘和無愁送去,下去吧。
」說罷,司徒風頭也不回走了。

  程寒愣眼望著司徒風遠去的偉岸身影,天寒還不及他的心寒;司徒風居
然就這樣......連和司徒清問安都省去,自顧自走掉。

  少主怎麼完全變了樣──程寒理不出頭緒,揉揉發紅的眼,還是按照司
徒風的吩咐離開。


               ◎●◎  


  ──司徒風歸來之期就在今天。

  游士龍目不斜視,手握書卷,滿腹心思卻不在眼前。

  程寒日日忙著府中事務,游士龍交代過他,府內家僕丫嬛職掌盡量避免
調動,尤其忌憚生人入府。無愁負責察看司徒清的舉止,平日還是在園內閒
晃,前一刻還有人看見無愁坐在樹下發呆,後一刻連個人影也找不著。

  不過無愁向來如此,倒也沒人特別注意他。

  游士龍以不變應萬變,多數時候拿著一卷書冊坐在房裡,表面上和韓如
煙一樣不問世事,私下和歲懷雁的往來倒是不少。

  歲懷雁雖然慵懶成性,對此事卻莫名上心,司徒風何時回來、在路途上
碰見的人事物、歲懷雁一一查清,主動約了游士龍在昨夜相見。

  『此行路途雖長,一路上倒是無風無浪;我怕光傳那傢伙隨便挑了一個
鏢師──偷梁換柱、易容混入鏢隊裡了。』

  游士龍放下書卷,昨夜歲懷雁說的話字字句句打在心上,事態演變成他
最擔心的情況;縱使手裡握書、字是一個也看不下去。

  二師兄若是混入鏢隊,他該怎麼找出他?

  再者,他不便出現和二師兄打照面,又答應程寒不讓司徒風知道他已經
明白此事來龍去脈,連提醒司徒風都成問題。

  一般而論,除非該鏢師與鏢頭私交甚篤,否則至多進入大廳論事,後園
與中庭女眷居多,不得隨意出入。游士龍對鏢局之事毫無涉及,前次混入府
內行刺也是扮做雜役,久居內院不知這一層限制,白白擔心一場。

  突地屋外傳來啪嗒聲,游士龍並未感覺到有人進了小院,好奇地往門外
一看,又是一聲啪嗒輕響在院中。

  隨手拿起身邊大氅,游士龍移步走入院中,連日大雪灑了一片白銀,雪
地積起三吋餘,除了游士龍自己踏下的印子,再無第二道足跡。正狐疑聲響
從何而來,又是一聲,這次他看的分明,是院中小亭簷邊滑落雪塊。

  釋然一笑,一陣白霧隨他吸吐間冉冉浮起,游士龍愣一下,突然有了寒
冷的感覺;平時都留在房裡,就算不特別注意、火爐總有僕童添炭,近日他
有事煩心,一時間忽略了季節替換,現在靜下心來看,淒涼的感覺掠上心頭


  天河......還在那層層冰雪之下無人知曉地陪著四師姊,只有一年年化
開的雪水、一次次甦醒的春芽撫照他;想起就是一陣心痛如絞,他不曾後悔
,但是心酸與淚水又怎能由他。

  無語望天,連綿不絕的山稜,彿彷能在其中看見當年一大一小兩個孩子
牽手走過的採藥小徑;濕潤的眼漸漸模糊了視線,游士龍看不清記憶中的小
天河,無奈閤上雙眼任由淚水滑下落入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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