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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為什麼水母星畫起來都好受哦XD
師姊真漂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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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越發亮的早,春天已經完全到來,再過不久就是悶熱的夏季。

  一早眾人就起床趕路,一路上竟再無阻礙。

  韓如煙本來吊個老高的心總算在聽聞今日午時之前便到的了司徒家後放
下。她坐在馬車裡與師弟一左一右看著沿途景色,他們平日甚少出門,出了
門也不東張西望,就怕一個沒注意敗露行蹤。難得高手坐鎮駕車,兩人免去
不少麻煩,閒情逸致也漸漸浮上心頭。

  進了市鎮,馬車免不了放緩速度,司徒風告知一聲,兩人安安份份坐著
也沒太多心思,坐上幾天幾夜馬車,元神也會晃出竅。直到兩人查覺沿路不
乏商賈大戶朝司徒風一干人等招手微笑,才真正見識到司徒家在此地名聲多
響亮。

  韓如煙心神不定、若有所思。知她莫若游士龍,他也不問不說,默默等
著師姊含羞帶怯主動貼在他耳邊悄聲問道:「你說......司徒家真的是個大
門大戶嗎?」

  「看來是的。」游士龍憋著笑,總算讓他等到這一天。

  韓如煙啊韓如煙~妳也會有這般扭捏作態的時候。游士龍在心裡笑的腸
子打結,故作冷漠望著她,「怎麼了?」

  「沒..沒什麼啦。」韓如煙十指捲著絲帕,心亂不已。

  「我說啊~」他語帶保留,願者上勾,嘿嘿。

  「什麼?」魚兒這般心焦真該釣。

  「我說啊~」游士龍輕瞥她一眼,韓如煙緊張地嚥一口唾沫,「醜媳婦
總得見公婆,再扭手絹要斷啦。」再也憋不住,游士龍連忙轉頭看向窗外,
嘴角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韓如煙愣了一會兒──隨即明白師弟在釣她胃口、刻意取笑她,火氣與
羞赧同時湧起,扭住游士龍的耳朵大罵:「好啊你個兔崽子!居然敢開老娘
玩笑!看我不撕了你的耳朵!」語氣是惡狠狠,下手卻是輕巧,抓了他的耳
朵一把便放開。

  「小心一點,新郎倌的小舅子沒了耳朵可難看。」游士龍笑彎了腰,左
閃右避師姊伸來呵癢的雙手。

  「還說,你還說!」韓如煙笑靨燦爛,被師弟說中心思也不著惱。

  打打鬧鬧間馬車停駛兩人也沒發覺。

  司徒風等了一會兒,查覺師姊弟兩人尚未停止,咳了一聲才掀開車幕,
輕輕問一聲:「兩位在吵什麼?馬車停了也沒發覺。」其實他聽得可清楚了
,後半段兩人聲音不小,司徒風不想聽也不行。

  布幕掀開時游士龍正好被韓如煙抓住雙手,兩人臉上還掛著笑;連日來
朝夕相處,司徒風早有默契這一男一女確實相依為親、沒有半分其它念頭。
這一對師姊弟在他面前大方坦然,兼之游士龍與他有過生死交情,漸漸對他
放開心胸、另眼看待了,被他撞見也不急著撇清,游士龍反而還沖著他笑說
:「師姊在擔心──」

  「小龍!!」韓如煙一張俏臉嫣紅如火,目光狠狠瞪著師弟,巴不得在
他身上燒出兩個洞。

  游士龍忍住笑,不好再捉弄師姊,改口說道:「她在擔心無愁。連日未
見,叨叨唸唸都是在想無愁。」

  「放心,我吩咐過程寒照顧他,絕不會讓他少一根寒毛」司徒風打蛇順
桿上,如沐春風一笑,側身讓兩人下車。

  「就是說啊,司徒公子怎麼可能讓無愁受委屈,妳就是愛瞎操心。」游
士龍最後一記白眼作的可惡,韓如煙也只能吃下啞巴虧,憋下怒火含蓄一笑
回道:「說的對,有勞司徒公子費心了。」

  若非她走在前頭,她真想趁人不注意,狠狠給游士龍一拳。

  游士龍拍拍她的肩,讓她打起精神,指向前端朱漆大門,兩側成對石獅
咧嘴嘻笑,石階一階階跨過門欄延綿至深幽院徑,頭頂著金漆匾額刻上草書
──江北第一鏢,霎時間五個大字壓得她心頭有些喘不過氣。

  求助似回眸望了游士龍一眼,游士龍揚起笑容鼓勵她,在他心目中,沒
有人比得上韓如煙,她如姊如母照顧他與無愁,一肩擔起家長這個重責大任
,若非司徒風確實有大家公子的風範,游士龍怎會放心將韓如煙交給他,教
養出司徒風這等人品,想來也不會是苛毒門第。

  韓如煙心神稍定,門內突地吱吱喳喳的嚷出來。

  「大師父~~~~~~小師父~~~~~~~」一道人影隨著吵鬧聲飛
奔而至,一雙屬於少年特有的柔軟手臂大敞直衝向韓如煙。

  「無愁!」雖然知道無愁在這裡,但是歷劫再見,韓如煙心裡也是說不
出的歡喜。

  等著小猴子撲入懷中,韓如煙笑得好不開心。

  這就是親人,無論分開多久──到哪裡還是親人。

  突然,無愁轉個彎,一把撲進游士龍懷裡,嘴裡還不住唸著:「小師父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哦~~~~」一顆欠打的頭顱在游士龍胸前不停磨蹭
磨蹭,韓如煙一時差點忍不住,想到這裡已經不是山上,她咬咬唇,擠出笑
容點點無愁的肩,再指指自己。

  「別吵嘛~我陪小鬼鬥了好幾天的蛐蛐兒,早就煩死了。」無愁剎是絕
情,看也不看拍開大師父的手。「小師父你有沒有好一點?現在感覺如何?
轉兩圈我看看~」小猴子又纏又鬧,游士龍只得苦笑轉兩圈給他看。

  韓如煙本來氣他偏心,後來見他真正擔心小龍身體,心裡不勝感動。

  這個小鬼頭還是有心的,韓如煙和顏悅色牽起他的手,溫柔地告訴他:
「你小師父很好,大師父我也很好,你在這裡作客有沒有乖乖的?」

  「當然有啦~我可是人見人愛。」無愁頑皮地眨眨眼。

  「就會耍嘴皮子,跟你小師父一個樣兒。」韓如煙捏捏他的鼻尖,兩人
一副長姊教訓幼弟又不捨得下手的光景。

  從門後出來的程寒牽著司徒空聽見這段話,差點嘔血。

  司徒風走在前頭,程寒恭恭敬敬喊一聲少主,司徒空站在一旁,不像往
常那般粘著大哥團團轉。

  「空兒,你怎麼啦?」司徒風輕撫小弟的頭,有些奇怪小弟精神不濟。

  「沒事。」司徒空語帶哭腔,方才鬥蛐蛐兒又輸無愁,本來說好要再鬥
上一場,無愁一聽見大哥與客人返家,風風火火就跑出來,根本不理會他在
後頭又哭又嚷,最後還是程寒牽了他出來。

  他漸漸也明白,無愁總是隨便應付他幾句,心情好就陪著打發他、心情
欠佳就誰也不理,這幾天也是程寒苦苦哀求,無愁才不耐煩地陪著他玩。

  其實他很羨慕無愁總是那麼自由自在、自我坦率,不想做的事誰也不能
逼他做,不喜歡的人就算討好賣乖他也不屑一顧。那像他做事前後總有人看
顧,這也不能、那也不許,索然無味。

  司徒空雙眼不離無愁,司徒風一一看在眼裡。嘴角輕輕泛起笑意,心想
無愁先來幾天而已,那灑脫飛揚的性情倒是讓小弟吃足苦頭,難為小弟日夜
盼望才盼來一個玩伴,好死不死是個軟硬不吃、率性而為的主兒。

  「少主,老爺夫人在大廳等候多時了......」因為少主帶了訪客前來,
老爺夫人早早就梳理好。眼看無愁那一夥親暱老半天還不夠,程寒無奈提醒
少主,裡頭可是當家作主的人候著,無論如何都得帶三人前去拜會不可。

  「我知道,你將馬車內的行李卸下,揀兩間乾淨向陽的廂房暫時安頓,
待我見過義父義母再行發落。」不是信不過程寒辨事,司徒風心裡只想為游
士龍多做一點事。

  程寒應一聲,使喚左右將馬車牽至偏門,再朝游韓二人頷首示意,便自
顧自忙碌下去。

  司徒風牽著小弟領在前頭,展開笑容請三人往大廳走。

  無愁走在大小師父中間,說說笑笑好不快活,一掃早先獨自待在司徒家
的閒悶無趣。走沒幾步,無愁無意間瞥見司徒空不時偷偷回頭用眼角瞄他,
他扯出一個鬼臉,司徒空微一愣,正如無愁預料那般、氣鼓鼓轉過頭不再看
他。

  「別胡鬧。」韓如煙悄聲制止無愁,平時在山上放縱慣,這個孩子不分
對象,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淨是任性。

  咋咋舌,無愁唯一肯聽的就是大小師父的話,挽著兩位師父的手臂,安
份乖乖跟著走進大廳。



  司徒清偕同夫人公都燁坐在大廳主座,兩人一左一右目光坦蕩注視韓如
煙與游士龍,韓如煙在前、游士龍居中、無愁最末,三人依照年齡輩份入座
,拿出這一生最端整的姿態坐在眾人面前。

  「韓姑娘,多謝你們救了風兒。」司徒夫人溫柔婉約、眉目慈藹朝韓如
煙點頭致謝。

  「夫人客氣,說來實在慚愧,是我師弟獨自出手相助,我沒幫忙半點忙
。」韓如煙連忙還禮。

  司徒夫人喜形於色,對韓如煙不居功頗有好感,司徒風首次帶女子回來
,不但面貌皎好、行止大方,難怪平日替他說媒總是無疾而終,原來自己挑
了一個好姑娘。

  目光移至游士龍臉上,「游公子真是一表人才,眉清目秀,俊朗不凡。
更難得年紀輕輕就有一身好武藝。」司徒夫人得知游士龍左頰長疤是為救司
徒風而落下,滿臉不捨望著他。

  游士龍被看的不好意思,「夫人謬讚了,在下不過是機緣巧合才能幫助
司徒公子,論人品功夫,在下還得向司徒公子多多學習。」

  他一生少與人群接觸,雖然不乏親人,偶爾也會混入人群之中,但是真
正毫無目的接近陌生人倒是稀少。司徒夫人目光柔和,慈愛拳拳表露於外,
游士龍看得並不熟悉,他尊韓玉煙如母,可韓玉煙待弟子並不和藹,就連倍
受偏愛的韓如煙也感覺不到母愛。

  司徒夫人令游士龍不自禁心神嚮往,這般慈祥的母親、怪不得教出司徒
風這種人品高尚的孩子。

  「游公子客氣了,風兒有緣與你相識,往後互相切搓、多多照顧風兒。
」司徒夫人對游韓兩人好感大增,進退得益、謙虛有度,年紀輕輕便有泱泱
風範,怪不得司徒風敢帶回來。

  「夫人言重了,在下願盡犬馬之力,只要司徒公子不嫌棄。」

  「無愁我已經認識,勞煩你連日陪著空兒了。空兒年幼任性,多得你擔
待,希望以後你們繼續做好朋友。」司徒夫人對無愁印象可深,任性愛嬌的
小兒子,近日總是哭哭啼啼鬧,嚷著被欺負、卻又捨不得沒有無愁作陪。

  她不介懷幼子哭鬧撒嬌,那個孩子被眾人寵壞,吃點苦頭也是好。

  「一定一定。」無愁不合本性諂媚的笑。開玩笑,搞不好這裡就是大師
父未來的夫家,他再頑皮也要為大師父面子著想。

  不過現在說是一回事,轉過頭他就忘得一乾二淨,繼續漠視司徒空。

  待司徒夫人說畢,一直沉默不語的司徒清突地開口問道:「兩位少俠救
了風兒,老夫再怎麼說也得送上一份厚禮,敢問師出何處,老夫好擇日登門
道謝。」

  韓如煙與游士龍心裡同時沉了一下,無愁不知兩位師父根源,倒像沒事
人輕鬆自在。

  韓如煙畢竟早有準備,不疾不徐回道:「家師仍是一名大戶護院教頭,
我與師弟幼時住在家師鄰近,家師左右無事便教附近孩子拳腳功夫,我倆無
父無母,家師看著可憐多為關照,才讓我倆學了一些保命功夫。因為家師功
夫學的雜,哪門哪派他老人家自己也弄不清;年家師漂浪成性,隔沒幾年便
辭去護院教頭不知所蹤。當時年幼,居然連他老人家的名字也沒問清楚,真
是有愧師恩。」說到末了,韓如煙擠出幾滴淚珠就著袖口輕拭。

  游士龍連忙安慰師姊,兩人一唱一和,真假難分。

  司徒風臉色如常,韓如煙偷偷瞄他一眼,見狀悄悄鬆一口氣。

  至少司徒風沒有起疑,這個謊話不算太誇張。

  「原來如此,倒是難為你們師姊弟兩人了。」司徒清不茍言笑,談吐間
不時透出冰寒,「游少俠是為了救風兒受傷,請諸位在寒舍作客一陣時日,
讓司徒家好生招待各位。」司徒清瞄向長子,司徒風意會,隨即上前。

  「這樣太叨擾──」雖然本著就是來司徒家避風頭的意思,但是司徒風
說過他要程寒告知父母他們是順道經過司徒家,韓如煙只好客套一番。

  「無妨,莫非是三位不賞臉?」鷹目掃過韓如煙、游士龍,司徒清不待
韓如煙回話,「游少俠臉色蒼白、氣血不足,韓姑娘何不讓他先休息一陣子
將傷養好再上路?無論如何總是因為風兒才讓游少俠受傷。」語氣放緩,司
徒清退了一步。

  韓如煙不好再堅持,拱手作揖輕道:「那就有勞各位。」

  「風兒,好好招待客人。」司徒夫人輕笑,她也捨不得韓如煙走,難得
風兒帶女子返家,又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說不準,沒幾日風兒就會向她提
出娶韓如煙的要求。

  「是。」司徒風轉身朝三人伸手,「三位請跟我來。」眨眨眼,韓如煙
與游士龍偕同無愁便跟著司徒風走出大廳。

  司徒空本來依偎在母親身邊,見無愁走了,他一言不發悄悄跟隨。

  待五人走遠,公都燁靜靜看了一會兒,溫柔地朝夫婿說道:「看來風兒
喜訊不久了。」

  司徒清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夫婿自年少便是不茍言笑、少言少語的性情,公都燁早已習慣,捧起手
邊茶盞輕輕含了一口,嘴角仍是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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