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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說我是在洗澡時想到劇情嗎!?

照例,大王還沒Bate
有可能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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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你找我嗎?」史帝夫敲敲門,巴奇跟在他後頭一起蹭進布魯斯的研究室。

  布魯斯怔了怔,他先是眼神詭異地在史帝夫和巴奇之間來回打量,又轉開頭望了時鐘一眼,他的微笑有一種超然的寧靜,彷彿自我理解了什麼,點點頭將目光移回兩人臉上,「是的,我找你和巴恩斯中士。」

  「有什麼事嗎?」史帝夫心底發毛,下意識往巴奇身前擋。

  「先坐下吧。」

  布魯斯指向一張不那麼凌亂的實驗桌,兩名超級士兵一前一後坐下,他們貼的很近卻一點也沒有不舒適的樣子;無論布魯斯對這種到處放閃的行徑有何意見,至少他沒有像東尼或是克林特那樣誇張地表現出來。

  「其實我想請巴恩斯中士重新做一次體檢。」布魯斯抓著自己的平板電腦,試著用最平淡的語調陳述。

  「我不明白。」史帝夫一臉迷惑又警戒地望著科學家。

  「我希望巴恩斯中士──」雖然在意料之中,布魯斯不可避免地皺起眉頭。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明白的是『重新做一次體檢』的部份。」史帝夫的指節在桌面敲了敲,不重,但足以表達他內心的不滿。「他一直都依照規定,每個月去做心理測驗以及體能檢測。」

  「是的是的,巴恩斯中士一直很配合,」布魯斯抓抓頭,「但是有幾個地方,我想確定。」布魯斯點控手中平板電腦,全息影像即時在三人面前浮現一份數據,「這是巴恩斯中士最近的資料。」

  史帝夫瞟一眼,伸手在幾個條列比了比。

  「體能和格鬥技巧數值變高,考慮到他從一個月前重新回到復仇者行列,我不覺得奇怪。」皺了皺眉,史帝夫敏銳地察覺布魯斯平靜笑容下的局促。「你不打算說清楚嗎?」

  「目前只是我的推測,我不想為沒有根據的事造成恐慌。」布魯斯扶了下眼鏡,「史帝夫,你得放輕鬆,我們才能繼續談話。」

  深深吸一口氣,史帝夫放鬆肩膀,「對不起,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只是和巴奇有關的事,我總是太過激動。」

  「是啊,就好像我不在場一樣。」巴奇雙臂交疊,身體前傾笑著在兩人之間來回張望,「所以,我能問問為什麼嗎?畢竟我才是當事人。」

  巴奇覺得很奇妙,他本人就在現場,但布魯斯顯然透過史帝夫決定他的事。而且依照兩人流露的神態,他們似乎習以為常了。

  一向斯文有禮的博士陡然紅了臉,「呃,我很抱歉,我還沒習慣……」布魯斯小心挑選措詞,「一般來說,你不太理會我說什麼。我確實應該直接問你,如果你不介意讓隊長知道。」

  「如果你認為我介意讓他知道,就不會找我們一起來。」巴奇笑著回答。他一向喜歡布魯斯,主動替他打了圓場。

  事實上,巴奇喜歡那群自稱復仇者──現在他也是其中一員了──的人們。

  克林特很有趣,他永遠歡脫的像十二歲,某些時候巴奇喜歡和他聊天,而那些內容絕對不適合讓羅曼諾夫與史帝夫聽見;羅曼諾夫很大方,在巴奇知道自己讓她永遠向比基尼和小禮服說再見後,有好一陣子連正眼也不敢瞧她,反倒是羅曼諾夫主動告訴他:「永遠不要為自己沒做過的事感到抱歉,那時候的你不是你。」這麼有男子氣概的女性實在讓巴奇敬佩到想下跪了;布魯斯很和善,他總是那麼聰明又冷靜,但巴奇可不會因此覺得他只有腦袋好使,他見過變身後的布魯斯,相信他,就算空手阻擋坦克車都比全副武裝和浩克對峙來得簡單;還有情商只有三歲的東尼,雖然他一看見巴奇的左手就一臉垂涎想出軌的死樣子,不過考慮到波茲女士不同於羅曼諾夫、卻一樣無與倫比的威嚴與幹練,東尼無疑是值得同情的。

  巴奇很高興自己和他們是一夥。

  布魯斯訕訕一笑,「我猜,你還是有不想讓史帝夫知道的事。」

  這句話讓巴奇立刻警覺起來。

  巴奇不去看史帝夫因為詑異而眉頭深鎖的表情,那會讓罪惡感抽打他的胸口。

  「你猜到什麼?」言下之意是默認了。

  布魯斯點了點手中的平板,他下意識望了一臉受傷卻不說話的史帝夫一眼,對著第二個浮現的全息影像說道:「我不用猜,數據會說話。這是你三個月來,是的,就是你失去記憶三個月的數據資料。」

  布魯斯手指移過去的幾處數字出現標示,巴奇看不懂,但他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注意到這些數字的上升有關聯性。」布魯斯把格鬥技巧和另一個新出現的數字並排在一起,巴奇看著那個寫著『情緒穩定』的字眼,他輕輕嚥一口唾液,為上頭依序下滑的數字感到不安。

  「還有體能和情緒反應。」布魯斯就事論事地再度點開另一個畫面,「一樣是呈現反比狀態。」

  「也就是說……我的身體機能越傾向現在,情緒不安定性就越高?」巴奇苦笑著。

  「首先,我為自己暗中觀察你而致歉,你獨自一人時常常表情緊繃;你不想讓人看穿,事實上,你在史帝夫身邊時幾乎看不出異樣,但你確實有了變化。」布魯斯再度瞟了史帝夫一眼,後者自責的表情一覽無遺,「依據你的心理醫生所說,你在試圖掩飾一些事,但是你的情緒反應越來越偏向躁動不安。我猜神盾局的醫生是最好的,而我們需要知道是什麼讓你的心理方面產生變化,才能評估接下來的療程該怎麼安排。」

  巴奇不看任何人,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略為不安地反覆按壓指節,咬著下唇停頓一會兒,才一臉為難抬起頭,「我……我不知道,我是說我知道有些事正在發生,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讓它們停止。」

  「具體來說?」布魯斯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改口,「或者你更願意和你的心理醫生私下溝通。」

  「說的好像那位總是笑嘻嘻的漂亮女士不會告訴你們一樣。」巴奇撇撇嘴,並不是不高興的那一種,更像是他對事情無法控制而感到沮喪,「說真的,為什麼史帝夫不知道這件事?我以為我還在他的管轄範圍。」

  「因為會先經過我評估,才交到史帝夫手上。」布魯斯含蓄地微笑,「畢竟情緒管理方面,我是專家。」

  「哦。」巴奇隨口應一聲,看起來有點手足無措。

  布魯斯知道這份遲疑不會太久,就算失去記憶,巴奇仍舊是那個甫離開險地便無所畏懼跟隨美國隊長重新踏入戰地的堅強男人。

  一直沉默不語的史帝夫緊緊靠住巴奇,整個過程中,他沒有流露過一絲憤怒。相反地,他看起來很悲傷。布魯斯明白史帝夫並不是因為巴奇的隱瞞而傷心,他只是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痛苦。史帝夫的手指纏繞上巴奇微微顫抖的手,張開手掌穿過對方的指隙緊緊扣住,他不在乎布魯斯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在他們手指交握的部份,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給在任何時候給予巴奇支持的力量。

  巴奇輕輕撞了史帝夫的腦袋一下,兩人頭靠著頭,閉上眼睛沉浸在彼此的溫暖與關心,分享片刻的安寧。

  他們真的是很可愛的一對。布魯斯暗自想著。而我們所有人都不希望這美好的一幕消失

  彷彿過了很久,布魯斯耐心地等待,等到巴奇兩眼睜開挺起身體直視他,布魯斯知道要拉起帷幕了。

  「……大概二個半月前,也就是我和他正式在一起後沒多久,」巴奇捋開已經長及肩膀的頭髮,布魯斯不止一次聽過他抱怨長度問題,巴奇始終沒有剪回原來的短髮,「我,呃,想起了一些事。不僅止是我在神盾局看到的那些影片和資料,還有一些只有我知道、沒有記錄甚至連史帝夫都不知道的事。」

  史帝夫動了動,下顎緊緊繃出一道弧度。

  巴奇沒有試圖安撫史帝夫,他只是在布魯斯平靜的神色中緩緩說下去。

  「我想起自己在集中營被一個金髮大個子救出來,還有咆哮突擊隊的那些夥伴……」巴奇舔了舔嘴唇,神色透露出一絲傷感,「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記得杜根、記得蓋比,也記得吉姆他們,我甚至記得我們在每一場戰爭中,把生命託付在彼此手上的榮耀與信任感。」

  巴奇用一種彷彿在作夢的語氣,陳述著他在二戰經歷的一切。

  他並不是叨叨絮絮像老舊的唱片機反覆跳針,他擅長用豐富詞藻和生動表情形容情境,布魯斯幾乎能讓他所描述場景從眼前浮現。

  「然後我就掉下去了。」巴奇聳聳肩,狀似不經意提起一個小得可憐的意外事故,「在雪地上,有人拖著我……我沒看到自己的左手。」巴奇停了下來,他溫柔地望向史帝夫,捏了捏對方的手指,「嘿,我不想你聽見接下來的部份,那不會很愉快……」

  史帝夫看上去都快要哭出來了,湛藍的眼睛發紅,鼻子一抽一抽,語帶哽噎固執地說著:「不,我要聽下去,你不需要自己面對。」

  「你真是個討人厭的傢伙。」巴奇寵溺地瞪他一眼,「不要說我沒有警告你。」

  史帝夫擦擦鼻子,學巴奇聳肩的樣子,逗得巴奇揚起一個微笑。

  「好吧好吧,四倍的頑固對吧。」巴奇笑著低下頭,但是那個小小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變成一個刻板又淡漠的表情,「我記得他們在我身上做實驗,很多很多的實驗──」

  冰冷的水沖洗他的身體,像動物一樣不著片縷被關在鐵籠裡,不知名的藥物一管一管往他體內注射,飢餓、疼痛、恐懼像一張無邊無際的網包住他──最後,他被冰在一個冷凍艙內,漫天的風雪是他最後的記憶。

  那是一段漫長痛苦的過程,巴奇不帶任何情緒、一直維持著平淡又冷漠的語氣。

  那就是布魯斯近期觀察到、史帝夫不在巴奇身邊時不自覺表露出來的樣子。

  好像那個曾經和復仇者並肩作戰,卻只是因為美國隊長是史帝夫‧羅傑斯,所以他毫無疑問加入行列的冬兵又回到布魯斯眼前。

  「你正在恢復記憶,連被九頭蛇洗去的那一部份,也在逐漸恢復。」布魯斯嘆一口氣,成功拉回兩人的注意力,「不得不說,這完全符合我的推論。」

  「為什麼?」史帝夫搶在巴奇前頭提出問題,他嘶啞的嗓音,讓布魯斯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

  「因為,」布魯斯沉吟一會兒,看著眼前兩位彷彿只要他們在一起、世界上沒有任何事能夠傷害他們的朋友,為自己不得不說出的事實感到難過,「據可靠的消息指出,巴恩斯中士三個月前觸碰到的魔方──是九頭蛇仿造的東西。而它顯然正在巴恩斯身上失去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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