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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我想趕二月場(羞)





  司徒風花不到一盞茶時間,便將十餘人打敗,他一邊吩咐下人將這群歹
人綁好,目光一邊瞥向游士龍那一方。方才剩下七人時,他看見游士龍緩緩
起身,此刻想來已經站在一處等候眾人收拾殘局。

  司徒風知他心急韓如煙,全神灌注收拾一干人等,解決眼前之急才能全
心全力尋找韓如煙的下落,司徒風知道游士龍能夠體會這點,才會安安份份
坐在一旁等他。

  回頭一看,本該坐在茶棚外的游士龍卻不見蹤影。

  司徒風微微一愣,游士龍不會自己先去找韓如煙了吧?

  搖開這個念頭,游士龍連路都走不穩,怎麼可能如此衝動。

  隨手拉過一個下人,「你可看見游公子?」下人都認得游士龍是少主待
若上賓的人物,搖頭說沒看見。

  司徒風心頭一沉,連忙問了兩三人,全說沒注意到游士龍,方才情勢雖
不到危急,眾人還是將全副心力放在打鬥中,並未注意其餘事物。

  司徒風皺眉沈吟片刻,想起什麼似地驚呼一聲「糟!」飛快進入茶棚內
,只見一地杯盤狼藉,哪裡還有譚書風那混帳的蹤跡。又氣又急,司徒風一
跺腳,衝到茶棚外繞一周,看見屋後還有一條小徑,心知不妙,連交代也來
不及連忙沿著小徑追去。

  關心則亂,司徒風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手,方才一心急著清除餘黨、
才能將韓如煙尋回安了游士龍的心,居然將譚書風這麼一個危險人物拋諸腦
後,現在當真後悔莫及。

  司徒風尋著足跡,毫不意外看見兩道沉重的步伐在泥地上留下一深一淺
的足痕,譚書風與游士龍皆負傷,有此憑據更篤實司徒風追趕的方向。行約
數里,司徒風眼尖察覺屬於譚書風的一個足跡加深,司徒風連忙左右查看,
深怕譚書風使用倒行步伐的法子引他走錯方向。

  他沒有機會再錯過了,仔細將四周山道小徑檢查一番,確定足跡仍在原
道上,司徒風這才提步欲追。不經意地,司徒風瞥見樹叢間有道微小光芒。
就在手邊的距離,司徒風隨手撥開樹枝雜葉,只見一道陽光打在樹幹上,其
中有個小小的物件正在閃閃發光。

  抽出半截短針仔細一看,針身上的龍形活靈活現。深山野嶺怎會出現此
等精細之物,司徒風喜不自勝、料想是游士龍留下蛛絲馬跡領人相救。司徒
風又怎能想像游士龍留下這枚短針的本意實則”遺物”。

  手捏短針,司徒風雷厲風行往前追去。



  「放手、放開我!」韓如煙扯開嗓子怒罵,又拍又打潑辣有餘,黑衣男
子就是不理。

  「李文泰你快放手,否則我和你這輩子誓不兩立!」

  男子聞言身軀一滯,回頭張望,離茶棚己有一大段距離,這才止步放下
韓如煙,手卻還是握住她的手腕防她脫走趕回茶棚。

  「你放手!」韓如煙欲走,李文泰緊捉不放,她怒極反手一劈,李文泰
雖痛卻面不改色承受;李文泰拉下面罩,水波不興地望著韓如煙,似乎一點
也不奇怪韓如煙能夠認出他。

  「你為何要防礙我!」韓如煙指的自然是救下游士龍這檔事。

  「我不想妳出事。」李文泰說起話總是字短又冷漠,韓如煙早就習慣,
此刻卻也是忍不住吼出來,「我也不想小龍出事,你要救我還不如救他!」

  「我在意妳,不在意他。」

  「沒有他就沒有我!」她也沒有奢望李文泰能懂,但是至少不要阻止她
做事;氣發出來人也冷靜許多,長呼一口氣,韓如煙語氣放緩問道:「你怎
麼會在這裡?」她還沒忘記,李文泰照顧她多年是因為什麼,日後或許還有
事麻煩他,眼下得罪不得。

  「任務失敗,他一定會找出妳、殺掉!」從不出面的李文泰就是為此破
例出手救了韓如煙,他曾經以為永遠沒有任何人事物能讓他破例,直到遇上
韓如煙,他才知道人世間沒有什麼是永遠。

  「你早就知道他會在這裡埋伏我?」韓如煙雙眼微瞇,有股想殺人的衝
動。

  「有傳聞。」畢竟只是聽說,李文泰才沒有給韓如煙捎信息,但是懸懸
念念掛在心頭終究忍不住前往探視。也因為這樣才能在緊要關頭出手救下韓
如煙。

  韓如煙捏緊拳頭,忍下欲發的火氣,這個傢伙無論如何也救了她一次,
「好,我現在要回去找小龍,你不要妨礙我。」語畢,她轉身欲走,李文泰
仍是不識趣扯住她。

  「放開。」冷著嗓子,她的耐心有限。

  「那個男人是誰?」直覺告訴他,那個白衣男人氣度不凡、面貌俊朗又
有一身好功夫,怕是他的強勁對手。

  韓如煙微微一愣,見他面色不善,似乎還有些惱怒,隨即明白他指的是
司徒風;暗暗嗟嘆,李文泰與她清清白白,這時拿什麼立場來問她?

  「是小龍的朋友。」也不算撒謊,司徒風意欲結交小龍是有目共睹,只
是小龍明顯沒那個心而已。小龍有時就是死腦筋,認為殺手就是過街老鼠人
人喊打,不該與啥勞子的名門正派有所牽扯,更不想連累司徒風。

  能用就要盡量用,不然怎麼在江湖上生存。

  好比以往她向李文泰虛與委蛇,現在李文泰才會來救她。

  掙開李文泰的手,韓如煙也不管他相信與否,現在沒有什麼事比救小龍
還重要,她往茶棚方向飛奔不理會他跟隨身後。



  「他娘的!」譚書風不識地勢,拖著游士龍淨是沿著小徑走,怎知山腳
旁居然是斷崖峭壁,一時惱怒甩開游士龍,力道甚大,游士龍跌倒沾染一身
塵土。

  游士龍一路走來十分安靜,被譚書風甩開,他也是默不作聲自泥地裡爬
起。這一帶游士龍住了七年,當然知道這條小徑通往哪裡,這是獵戶走的山
林小徑,一般是沒人經過。

  這樣才好,他要讓譚書風下去時,呼救無門。

  譚書風站在崖邊,看清楚無路可下去,回頭睨了游士龍一眼,有一股想
在這裡將他推下去的念頭。游士龍也有這個意思,隱藏起來倒也有模有樣,
裝出欲振乏力的樣子,企圖讓譚書風拖著他到崖邊,兩人一道下去才不寂寞


  「你過來!」果不其然,譚書風怒喝出聲,他不想再拖個病奄奄的累贅
,往後總有方法抓回那個婆娘與小鬼,這枚棋子能捨則捨,為自己省幾分力
也好。

  譚書風向來是個顧前不顧後的火爆浪子,以往總有個人在後頭替他收尾
,可惜的是,那個人現在遠在京城。

  「我..我走不動了......」游士龍悶悶說著。力氣要留著推你下去,怎
麼能輕易使用。游士龍垂下頭,不讓譚書風看見他的嘴角。

  劍眉一擰,他怎麼給自己找了個軟趴趴的病秧子?初時還見他出手果斷
,雖然一交手就知道對方有幾兩重,至少譚書風欣賞他不成功便成仁的英雄
氣魄,難道是他看走了眼?不過這種事也常發生,譚書風的直覺向來沒什麼
用,他略過心頭的無法釋然,走過去拖動游士龍到崖邊。

  他想,憑自己的功夫,就算游士龍想搞什麼鬼,他也有本事制服他。

  游士龍站在崖邊顫顫巍巍,一副受驚害怕的神態,譚書風呸了一口,要
他動手殺毫無反抗能力的人,他居然也會覺得不安。

  游士龍想起以往扮成小廝、雜工時,府中大爺管事對他的印象幾乎都是
軟弱怕事;由著人們欺負、打壓,這是最輕鬆的方法,誰也不會把殺人這檔
事聯想到他頭上。現在回頭扮演這種角色簡直易如反掌。

  「你要自己跳還是我動手?」譚書風一手指著斷崖,目光斜視游士龍。

  「不不,不要殺我!」游士龍跪下抱住譚書風大腿,用力在自己手背一
捏,兩眼泛紅、淚水漸漸湧出眼眶。

  譚書風厭惡地別過臉,受傷令他失去耐性,疲勞讓他警覺心大減,他完
全忘卻自己並未封住游士龍周身大穴,在視線移開游士龍的臉孔那一瞬間─
─游士龍猛然拉扯譚書風的手臂,譚書風一時不穩、游士龍趁隙將他絆倒,
譚書風身體不受控制往斷崖直直落下──

  來不及尖叫,譚書風反射性抓住腿邊的游士龍!

  本想藉著游士龍的力量留下一線生機,怎知一把抓住游士龍的袖子,游
士龍竟然毫不施力,隨著他栽落斷崖的力道一起掉下來!

  譚書風大罵畜牲!

  游士龍笑了笑,蒼白的臉孔多了幾絲血色。

  喪家之犬的悲鳴無論何時聽,總是讓人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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