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又糾結了好一陣子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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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答應過Sam會考慮。
Dean雖然是一個渾球痞子,但是關於Sam的事他總是盡力做到最好。
所以Sam沒有想過逼迫Dean任何事。Sam從不在人前對Dean施壓,哪怕Dean慣性和快餐店或者任何一間商店的漂亮小妞調情時,Sam也只是沉默咀嚼嘴裡的蔬菜、專注翻動手邊物品,垂下眼睛不看不聽。
那些對談通常不會持續太久,Dean會將視線移回Sam身上,裝作若無其事和Sam繼續交談,好像那些火辣性感的女孩不曾出現過,也不曾在Dean襯衫或是手臂上留下各種不同香水味。
Dean會趁Sam不注意揉掉那些寫上一串數字的粉色紙條或是未使用的餐巾,Dean以為Sam不會發現,又或者Dean不在乎Sam發現過;Sam知道Dean用自己的方式在努力,努力去思考正視Sam的表白,Dean在意Sam的感受,這件事卻不會因此作出莽撞決定。
這對Dean來說很困難,Sam一直是他的兄弟,是他必須保護看顧一輩子的存在;Dean從來沒有對這一點提出質疑,就算死亡橫据在兩人之間,Dean拼了命也會把Sam從另一側撈回身邊。
Dean知道他愛Sam勝過自己生命,他隨時準備好為Sam付出生命──如果真有必要。但是不包括這個,Dean毫無準備接受他弟打從十二歲就愛上他的事實。
Sam可以看穿Dean的想法和念頭。
從Dean時不時朝他投射過來的複雜眼神,Sam完全明白Dean對他這份愛意的不理解。
立場從一開始就不對等,Sam愛著Dean,很久很久,久到Sam以為Dean這一生都不會察覺;準確來說,如果不是Sam率先越過那條界線,Dean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Sam也不是一開始就能坦然接受愛上Dean這件事,只是Dean實在太過貼近Sam的生活,Dean佔據了Sam一切,用著不自覺卻強而有力的純粹情感攻佔了Sam的靈魂。Sam恐懼害怕過,十二歲的男孩不能理解,為什麼年長四歲的兄弟搭住他的肩膀就能給他勇氣、為什麼他哥朝他露出充滿信心的微笑他就幸福的想哭。
年幼的Sam試過在Dean釋出善意關心他時,用無理取鬧的方式激怒Dean,好讓Dean離他遠一點。這個方法非常有用,畢竟Dean也不是好脾氣的傢伙,Dean總是恨恨地推開Sam,咒罵他是易怒的小婊子,然後轉身走開。
起初Sam很慶幸這招有效,可以讓Dean生幾天悶氣不主動向他搭話。
但是很快地,Sam意識到短暫的喘息並不能抑止他在夢裡見到Dean,不能令他刻意親近同齡女孩時將Dean從他腦中驅趕出境。更可怕的是,Sam一再推拒Dean的關切,也不能停止Dean真正放棄照顧親近Sam的舉動,Dean只是用著受傷的眼神默默為Sam打理一切,Dean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導致最重要的小弟幾乎是憎恨他一般抗拒他的存在。
那樣的Dean令Sam胸口發疼,就算、就算Sam打從心底想要逃開,也不是用這種方法──藉由傷害Dean來武裝自己。
到最後,Sam只得對自己承認,承認愛上Dean的事實,並且在第一次勃起時幻想他哥柔韌完美的軀體在他眼前展開、想像他哥飽滿紅潤的嘴唇含住他的陰莖而達到高潮。
那段時間對Sam而言非常痛苦,Dean不以為意在他面前的裸露身體,Dean每一個舔拭嘴唇的小動作,都只是令Sam更加強烈感受到自己對他哥的骯髒欲望;Dean永遠不知道Sam在數不盡的夜裡祈禱,祈禱自己和Dean不是兄弟,至少,不要是親兄弟。
結果總是叫人失望,一直到Sam十八歲離開Dean的那個時期,Dean偶爾會戲稱Sam是多愁善感的少女,因為Sam皺眉望著Dean的眼神。憂鬱痛苦揉進Sam眼神深處,而Dean永遠不會明白那是Sam控制不了對他日漸加深的愛情。
Sam曾經害怕Dean知道那些事,那些在Sam腦中關於亂倫卻無法停止去想的所有事。
那會嚇壞Dean,同時也極有可能在Dean露出厭惡神情時打碎Sam整個世界。
不過Sam現在不擔心這個,已經不去擔心了。
就算Dean知道Sam是一個病態的怪胎,知道Sam對擁有血脈羈絆的兄弟抱持欲念,Dean也不曾真正推開Sam,Dean想都沒想過。
Dean會在他身邊,永遠永遠在他身邊;不止是責任,Sam知道──那包含了Dean對他永遠不會消失的愛。
◆ ◆ ◆
這次獵殺的怪物是伊希切爾(Ixchel),傳說中頭上盤蛇、裙擺繡有骨頭交叉為十字的圖案;只要她經過的地方,必定引發洪水或豪雨,在古藉中是一位對人類抱持惡意的馬雅女神。
像這樣的古神一般不會出來作惡,除非出現她的信徒。
新墨西哥州的羅斯維爾城卻明顯有人重新祭祀這位壞脾氣的女神。
Dean和Sam發現兩件兇殺案,死者心臟都被挖走;而侵襲城市的熱帶暴風雨在兇殺案發生後不久消失。
「真搞不懂……人類為什麼這麼愛給自己找麻煩?」Dean坐在Impala駕駛座上抱怨著,人類不是他們該應付的對象,但是殺神?Winchester兄弟能找到的資料實在有限。
「或許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這有多可怕。」Sam在副座折疊地圖,上一個案子才剛從南達科他州結束,現在又得大老遠跨越三個州,Sam不比Dean輕鬆多少,他非常瞭解Dean疲憊又憤怒的心情。
「等我抓到那個沒大腦的傢伙,我一定把他揍得連他老媽都認不出來!」
「首先得先知道那個蠢蛋是誰。」Sam不無同意應和他哥,他絕少對Dean幼稚的抱怨發表意見,但是這次真是那個白痴自找。
Dean發出質疑的語調,「我以為你是負責阻止的那個?」
「考慮到他或是她讓我們不得不開上好幾百里,」Sam把看著窗外的眼睛移回Dean臉上,「我覺得這是一個很適當的代價。」
Sam眼中透露出的認真讓Dean怔一下,隨即Dean大笑起來。
「我現在可以確定你就是一個傻瓜。」Dean拍拍Sam的肩,「我們只負責殺掉那個怪物,其它的問題就交給那些整天吃甜甜圈的胖警察處理吧。」
Sam哼一聲,並不打算多做回應。
◆ ◆ ◆
結果Dean和Sam並沒有痛揍任何一個人。
那個祭祀古神的倒楣蛋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中年學者,他只是在研究古書時不小心召喚出女神,接著就是暴雨連綿不絕,連被殺害的二個活祭品都與他無關。那位嗜殺的邪神不耐煩學者的無能,親手取走二條人命,而學者拿不出辨法阻止這一切。
他被Winchester兄弟找上時,躲在家裡的地下室,抱著棉被臉色慘白。
學者哭著告訴兩人,第一個受害者就是他的妻子兼助手,女神之所以沒有對他下手純粹因為他是女神憑依的對象。他不是沒有想過自殺,只是他一動那個念頭,女神就會出現警告他,並且隨機取走城內任何一名陌生人的性命當作祭品。
如此一來,除了消滅女神,Dean和Sam找不到任何方法解決這件事。
那真的非常困難。
就老爸留下的日記和他們過往的經驗來看,弒神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好吧,事實上,他們從來沒有成功過。但也不是說為了達成目的,他們就可以直接殺死學者這個臨時祭司來解決一切。
獵人只殺怪物,他們是人類,不對人類動手。
最終他們選擇了弒神,準備好一切他們能想到能入手的道具,然後依照學者教過的方法將那位看起來垂垂老矣、滿臉憤怒的怪異婦人召喚出來。
銀彈和聖水沒用,更不用說是拉丁文聖禱,那完全是不同體系的領域。老婦人朝兄弟倆冷笑,在Dean試圖用沾過羊血的銀刀刺穿她時,把手一揮就讓Dean如遭雷擊一樣鬆開武器跌坐在地。Sam衝過去攻擊婦人,她手掌一翻拿出一把黑色石斧,Sam只得在婦人飛快揮動斧頭、砍斷他的脖子前跳開。
Sam退到一旁,緩緩往Dean方向移動,這裡空間並不很大,月光冷冷透過蒙灰的玻璃照耀著Dean痛得發白的臉孔。
「得想想別的辨法。」Dean忍著痛,支起身體站起來。他的雙眼停留在婦人身上,並且在婦人頭上的盤蛇發出嘶嘶聲時,露出嫌惡表情。
「我們最好先撤退。」Sam扶住Dean,拉扯著他哥小心往出口移動。
「這個主意──非常愚蠢!」Dean一把推開Sam,擋住老婦人瞬間衝過來的攻擊。
婦人發出尖銳笑聲,石斧前端沒入Dean胸口時喊叫著:「無用可憎的人類,你們都得死在這裡!」
Sam咆哮著衝上前去,婦人連頭也不回,張開手掌就讓Sam彈飛出去,存心讓Sam看著Dean死去,然後再來對付他。
Sam想要靠近Dean,但是彈出去的衝擊太大,腹部傳來的劇痛令他直不起身,他試圖爬向Dean,卻看見Dean把臉朝向Sam,用著痛苦扭曲的表情無聲要求Sam:『你得馬上離開!』
Sam動彈不得,他甚至喘不過氣,巨大的痛苦像要撕裂他,把他一分為二;眼睜睜看著Dean將要死去,而他連握住那雙無私的手,給予最後的溫暖都辨不到。
突然,壓制在Dean身上的婦人發出怒吼,接著她就像一陣輕煙、完全消失在空氣中,埋入Dean胸口的黑色石斧隨之不見,只留下一道泛血的傷口仍在湧血。
Sam不敢置信地怔在原處,Dean也是。
但是這份震驚沒有停頓太久,Dean開始咳嗽。Sam幾乎是連滾帶爬來到Dean身邊,Sam按著傷口,值得慶幸的是,Dean並沒有咳血,那代表他沒有傷到內臟。
「什麼狗屎東西?」Dean疼得把臉皺成一團還是要抱怨。他傷得不淺,但不足以致命,Sam熟練快速地將Dean包紮好。
「她消失了,永遠的。」Sam輕手輕腳扶起Dean,「我猜,她的臨時祭司在我們幹活兒、引開她的注意力時做了決定……」Sam知道這是唯一的答案,只是他們從來沒有告訴學者該怎麼做。
「不該是這樣的。」Dean咬著牙,瞪大眼睛挫敗地望向Sam,「我們做這些事,就是不讓無辜的人犠牲!」
「沒有人該犠牲。」Sam抿唇,捏了捏Dean的肩膀。「就算是獵人,也不代表隨時要為陌生人去死。」
「這不對,」Dean扶住傷口,雖然疼痛佔去他大半意識,但是他知道Sam輕描淡寫的口吻中帶著憤怒,而他不能明白為了什麼。「Sammy,這是我的工作,我自願的。」
Sam瞄了Dean一眼卻不作聲,直到將Dean扶入Impala,Sam靠著車窗用自己的影子完全覆蓋Dean,「Dean,他失去了心愛的人,並為此痛苦內疚,他只是為了復仇做出決定。」
「一定還有別的法子──」Dean虛弱反駁,他知道這不是真的,當下情況若不是學者自殺,現在會有兩具屍體躺在倉庫裡,而城內不定時的暴風雨永遠是一個巨大威脅。
「Dean。」突然,Sam扶住Dean低垂的臉孔。
Dean疑惑地抬起頭,發出遲頓的氣音。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Dean額頭,鼻尖,最後是Dean微啟的唇瓣。
Dean抖了一下,可是沒有退開。Sam捲住Dean溫暖柔軟的舌尖,感覺到Dean的遲疑,但是他沒有辨法停止,他沒有辨法在差點失去又僥倖找回Dean後,不去感覺Dean的溫度與心跳。他需要這個,就像需要空氣、需要陽光一樣重新點燃他的生命。
「你不可以這麼做。」Sam分開兩人貼住的唇,Dean凌亂的呼吸噴在他臉上。「你不可以在生死關頭──要我一個人離開。」Sam的嘴唇吸允Dean脖子,輕輕啃咬舔拭仍舊強而有力的動脈,在那處跳動的肌膚上留下深紫色的印記。「你要知道,你永遠不能要求我做這件事。」
『換成我,也會不顧一切報仇,哪怕是付出生命。』
這句話Sam沒有說出口,但是Dean望著Sam的表情,既難受又無奈,Sam知道Dean都明白。
Sam沒有停止動作,他親吻Dean裸露在外的皮膚,雙手撫摸T恤下發燙的肌膚,在觸碰到傷口時,像要記住Dean所有一切那樣輕輕磨擦愛撫。Dean劇烈地喘氣、全身不由自主發顫,但是Sam分辨不清那是因為疼痛還是恐懼。
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Dean沒有推開他。
Dean抓住Sam的衣領,指節泛白也沒有反抗;在Sam隔著紗布吻上Dean胸膛那一道新添的傷口時,Dean身軀用力彈一下,隨即緊緊抱住Sam的脖子用行動回答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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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pr 23 Tue 2013 04:10
[SPN]Gravity of Abyss-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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