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設定在天啟開始後
  以0504為基礎,但是更多腦補

--

  一開始總是特別艱難。

  不是說Sam管控不了惡魔軍團或是和腦中的Lucifer頑強抗爭什麼的狗屁爛事。

  惡魔總是臣服力量,在擁有Lucifer力量的Sam面前,任何位階的惡魔都失去曾經的位高權重,他們的魔力連Sam的衣角都碰不到,何況Sam根本不禁止他們征服、破壞世界,Sam知道自己是一個好的領導者;再說到Lucifer,對Sam而言也不是個困難。在Michael消失的那一瞬間,Lucifer的意識也隨之退到Sam的最深處,Sam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知道Lucifer將力量全盤交出,無論Sam是否毁約,Lucifer也不會再出現了。Sam知道那種心死的感覺。

  Anyway,他答應的事就會做到,Lucifer的條件很單純,開始天啟、毁滅人類──然後Sam就能完整保留Dean,靈魂、身體,什麼都好,反正除了Sam,沒有任何惡魔可以動Dean一根頭髮。對於這個交易,Sam沒有任何不滿,在天使背棄Dean的那一刻起,Sam對這個世界的所有一切不再留戀。

  Dean付出一切、一切!為了Sam,為了朋友,為了毫不相識的陌生人、甚至為了全世界。得到什麼代價了?沒有,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有留給Dean。那些完全不把人類放在眼裡的天使,甚至連人類的安危都不在乎,哪怕他們信誓旦旦、用生命服從的天父要他們守護人類,天使都能不屑一顧。

  Sam想不出這個空洞、無情又可悲的世界還有什麼需要留戀。

  他只要留住Dean,在世界最終背棄、拋下Dean的時候,他需要力量守護Dean。

  如此而已。

  強大的力量,卻讓Sam走出最艱辛的第一步。

  在Sam開啟天啟的第一年,他整整一年沒有見到Dean。

  不是他不能去見Dean。只要他有這個意願,無論何時何地Sam都能找出Dean,並且出現在Dean面前──就算Dean有以諾符文刻在骨頭上,找到Dean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只要善用惡魔幾乎遍佈在世界每一個角落的眼線,就不難發現總有他們無法觸及的場所。簡單來說,獵人拉起的防魔陣線,反而明確地告訴惡魔哪裡有獵人。

  事實上,離開Dean對Sam來說,其實不真的那麼困難。從小到大,Sam和Dean為了不同觀念與執著吵過無數次架,更不用提兩人動起手來,總有一方會帶著瘀傷氣鼓鼓地甩門離開。真正困難的是在爭執過後,當Dean不在Sam身邊,那種發自內心的痛苦與折磨,Sam幾乎克制不了想回到Dean身邊的欲望。

  那是Sam的兄弟,最後的親人,也是Sam的世界裡所認知的一切。

  去史丹福的前夕,Sam試著離開Dean,兩個星期,在沒有Dean的小房子,養著一條蠢笨但是忠心的大狗,在無數次以失敗告終的離家出走後,Sam第一次成功壓抑住渴望回到Dean身邊的衝動。

  這是必要的離去。Sam永遠記得在那十四天的失眠與渴求的折磨中,他用著怎麼樣的心情說服自己。他必須停止渴望Dean。無論是Sam十三歲發現自己第一次勃起時腦中浮現是Dean圍著浴巾從浴室走出來的模樣;或是十四歲在訓練搏擊中望著Dean被他打破滲血而顯得異常紅潤的嘴唇發愣;又可能是十五歲撞見Dean幾乎在酒吧後巷上了一個女孩──只是幾乎,因為Sam在Dean拉下褲子拉鍊時逃開了。

  更不用細數Sam和Dean互相依存的十數個年頭,Dean是如何沒有防備、赤裸裸地將信賴與關懷灌住在Sam身上。

  Sam必須停止這些折磨他的親暱與親情。

  在他發瘋崩潰襲擊Dean之前,他必須離開Dean身邊。

  無論他多麼愛著Dean,他都知道這些骯髒想法會傷害Dean,很深很深。

  所以Sam到了史丹福,那是他逃開的第一步,卻不是最後的盡頭。

Sam知道,Dean的存在就是永遠沒有盡頭的深淵。哪怕Sam打定主意和Jessica共渡一生,巨大深淵仍在他心中無情殘念地吞噬他。

  直到現在,那個無底深淵還是沒有放過Sam,在Sam得到力量的同時、他能夠感覺到它膨漲壯大的速度更快更頑強。幾乎要撕裂Sam意識的渴求、渴求Dean──只要他真正不顧一切想要,Dean隨時都會出現在他眼前,用形狀美好的豐潤雙唇、毫不羞澀又熱情地親吻他每一寸肌膚,俐落地除去身上所有衣物袒露在Sam眼前露出平靜的微笑。

  只要Sam克制不了力量──這些事就不會停留在想像力的界限內。

  那對Sam來說實在太過可怕──任何會傷害到Dean的力量、對Sam而言都是不必要的。

  他必須遠離Dean,卻無法停止想念Dean。一如他從未停止過對Dean的愛。

  Sam太想Dean了。所以第一年讓Sam過得格外艱辛。



      ◆ ◆ ◆



  人類組織反抗軍的第二年,天啟已經過去三年。

  所有在天啟開始那一年倖存下來的獵人全部投入戰爭。

  理所當然的,Bobby和Dean也不會例外。

  Dean是最好的獵人,或許不是最完美,但是Dean的勇敢與矯捷身手足以填補任何不完美;而Bobby就是一本活生生的獵人辭典,經驗老道又練幹的老獵人更是對抗惡魔大軍的最佳助力。

  Dean總是很幸運,在眾多獵人面對惡魔負傷甚至死亡的狀況下,Dean時常安然無恙或是帶著皮外傷回到庇護所。Dean的計劃並不特別謹慎、偶爾還可以稱得上是魯莽,但他總是衝在最前頭帶領夥伴殺出重圍,幹掉更多惡魔、讓更多人活下來。久而久之,眾人仰望Dean領導大家對抗惡魔。畢竟活下去是人類首要任務,只要能讓自身存活,領導者的年齡並不是需要討論的問題。

  Dean在夾縫中生存,在每次的戰鬥中失望,Dean終究沒有停止放棄尋找Sam的企圖。

  但是Dean找不到Sam。

  這真的很奇怪,Dean是這世界上最瞭解Sam的人。無論Sam在不在Dean身邊,Dean總是有辦法把他弟找出來並且緊緊栓住這個可惡又倒人胃口的大腳怪。

  那是Dean的工作,也是Dean對生活唯一的寄望──保護好Sam,如此而已。

  縱使認識Winchester兄弟的獵人都知道Sam變成Lucifer,Dean還是不能停止自己應該救回Sam的念頭。

  那個藍眼的風衣天使──就在Dean苦苦掙扎於現實和理想之間時,回到地球。

  ──回到Dean身邊。

  那是天啟開始的第二年冬季尾聲發生的事。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養氣人蔘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