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懶天下無難事

再一回就完結了~來寫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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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普通的夜晚，平靜但是快樂地流漣在酒吧中尋找獵豔的目標。抱著看對眼的辣妹在某間汽車旅館（沒有Sam在的那間）或是乾脆到她家裡渡過一個火辣刺激的夜晚。

　　至少Dean本來是這樣打算的。

　　但是Sam露出了Dean通稱婊子臉的表情。

　　很嚴肅地拉住剛把行李放下就想跳回Impala直奔酒吧的Dean。

　　「我有話要說。」Sam擋住門不讓Dean走。

　　Dean隨意站在門內，心裡不止一次想著他的弟弟為什麼如此欠揍？

　　「你先坐下。」

　　Dean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但還是順著他弟弟的意思走到床沿坐下。

　　「Dean。」Sam嚅囁老半天，才叫出他老哥的名字。

　　「到底什麼事？」Dean只差沒用小指頭挖耳朵來表達他的抗議，口氣不耐煩隱約透露出來。

　　「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呼出一口長氣，Sam破釜沉舟的決心展現在臉上。

　　「我不懂你的意思。」Dean確實不明白。他不明白Sam這句話是在指哪個方面？這句話其實在Dean去地獄前，Sam也講過好幾次，不過Dean每次都不懂Sam糾結的問題在哪裡。

　　「我們不能──再一起行動，我必須自己一個人去做接下來的事。」Sam目光堅定迎上Dean猛然瞪大的眼，他知道Dean不會同意，但是他不能再和Dean朝夕相處下去；他無法承受情感上的折磨，更無法承擔壓抑不住這份慾望的後果。

　　他愛Dean。盡管是Dean逼得他無路可退，Sam也不想因為自己而傷害Dean。

　　「沒門兒。」Dean一口否決，「不管你腦袋裝屎還是像個小姑娘一樣被那些婊子嚇到尿在褲子上，我們都不能分開。」

　　「Dean！」Sam無法忍耐地吼出聲，為什麼Dean就是不懂他的感受？為什麼Dean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他的立場？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這件事不用再提。」如果聲音拔高Dean就會嚇到，那Sam未免也太小看Dean比鋼筋還粗的神經了。

　　如此一來，Dean也沒有出門尋歡的興致。他抓出背包裡的換洗衣物，走進浴室前少不得耳提面命Sam一番，「你別想趁我洗澡亂跑，Impala的鑰匙我收在身上。」

　　Sam忍無可忍，他在Dean關上浴室之前，衝上去一把將Dean拖出來甩在床上。

　　「你為什麼不懂？」Sam朝著一臉疑惑的Dean大吼。

　　莫名其妙被老弟鬼吼的Dean火氣也上來，「Fuck you！誰會把自家老弟推出去給那些惡魔上下其手，然後還能笑著說：老弟，幹的好！啊!?」Dean挺直身軀，無視Sam因為憤怒幾乎滴出血的紅色雙眼。

　　「你完全不懂我的意思！」Sam感覺有一把火在胸口灼燒，燒痛他的靈魂也燒痛了他的理智。Dean的固執、Dean的無知以及Dean毫不在意的眼神，Sam無法容忍Dean一再漠視他的感受。「你從來沒想要試著瞭解我的想法，對吧！」Sam痛恨自己是Dean的弟弟，痛恨自己身為Winchester家的一份子！

　　他不想是Dean有血緣覊伴的家人，從來都不想。

　　「不瞭解個屁！我連你屁股上有幾根毛都一清二楚，還有什麼我會不知道！」Dean試圖起身和Sam平視，仰著頭看他那根本就是大腳怪的弟弟實在太吃力。

　　「我受夠你的自以為是了！」Sam雙手捉住Dean的肩，粗糙的丹寧布帶有Dean暖暖的溫度，一種Dean就在他手心的錯覺深深迷惑了他。

　　Dean還在鬼叫著什麼，Sam已經不去在意了。

　　乾澀的唇瓣在他眼中開開閤閤，那顏色並不美麗、甚至連粉嫩都算不上，但是Sam一點都不意外那對嘴唇對他擁有致命一般的吸引力。他想吻住那對嘴唇，哪怕主人吐露而出的盡是一些不堪入耳、充滿暴力的言詞，Sam認為那一點也不重要了。

　　Dean睜大的眼一如往常是淡綠色，碎金像星星的光芒落在那片寧靜的綠色之中，Sam靠得夠近才能看見轉暗的瞳色中帶有的驚慌。

　　「你他媽搞什麼──」

　　Sam不想再聽Dean反駁的話，那一點也不重要。

　　他熱切渴望佔有Dean的欲望凌駕了所有感官。

　　Sam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一回事，只是曾經有過的掙扎與無奈，在這一刻突然完全消失。吻著Dean微溫還帶點酒香的唇，Sam知道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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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認，Sam令Dean感到恐懼。

　　Dean知道自己英俊，而且是男女通吃的那種漂亮男人。以往遇上男人釋出善意的搭訕，Dean能理解也還能客氣地婉拒對方。同性會喜歡上他也不是對方的錯，只能怪他太帥了。Dean總是能壞笑著這樣告訴Sam。

　　但是並不表示Dean會喜歡男人。更不用提Dean是怎麼對付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

　　Dean對自己的身手向來有信心，事實上，他確實可以有自信。沒打得對方哭爹叫媽、腫得連五官都看不清之前，Dean是不會輕易放過企圖在他身上佔便宜的渾球。

　　只是再好的身手，都不容許他用可以打碎別人下巴的重擊對付到Sam身上。

　　Sam突如其來的壓制，Dean下意識就是反擊回去。

　　可是Dean做不到。Sam緊緊捉住他的兩條手臂，在他意識過來前，Sam帶有沙拉醫味道的雙唇已經貼過來了。

　　那種感覺操他媽的不對，非常、非常不對。

　　一瞬間Dean腦海閃過惡魔附身、變形怪、甚至連鬼上身都考慮進去，Sam熱切的唇卻告訴他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What the fu──」Dean勉強掙開Sam的唇，連一句話都沒問完就被Sam推倒在彈簧老舊的床舖上，發出刺耳的嘰嘰聲，接著就是Sam急燥的舌尖鑽進他的口腔。

　　他的弟弟發瘋了。

　　Dean搞不懂自己在哪個部份、哪個環節出問題？但是現在吻住他、將粗糙雙手探進他Ｔ恤裡面的男人確實是Sam。那個他視若性命、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兄弟。但不是這個，絕對不包括在Sam發瘋的時候被壓在巨大身軀下操他這一件事。

　　很明顯地，Dean知道Sam帶有這個意思。

　　Dean毫無空間說服Sam停止動作，他的唇被吻得紅腫疼痛，Sam幾乎要咬破他的頸動脈那般啃咬吸吮，滾燙雙手撫摸肌膚的觸感令Dean渾身發顫。他的雙腿被Sam高大的身軀壓制，別無他法的Dean只好摸出枕頭下方的手槍，用冰冷的槍托給Sam肩上一道重擊。

　　Dean避開頭部，他不能想像Sam因為被自己攻擊而血流滿面的模樣，那樣太痛苦。

　　聽見Sam痛苦喘息，Dean努力忽略心底一閃而過、上前去關切Sam的想法。Dean必須離開，他掙扎著退後，跳下床舖往門口衝去。

　　Dean知道自己應該狠狠給Sam幾腳或是痛毆這個該死的婊子弟弟。

　　但是Dean不得不他媽的承認自己嚇壞了。

　　比起被那群流著口水的噁心寵物狗拖進地獄，Sam的瘋狂行徑更讓Dean感到害怕。

　　Dean可以接受Sam和Ruby曾經有過往來、可以接受Sam和Ruby上過床，甚至可以接受自己在Sam面前哭得像個孩子（雖然不曾發生過），就是不能接受這個。

　　和自己兄弟上床？

　　這遠遠超出Dean幾乎沒有的道德規範太多太多。

　　Dean無視Sam追在後頭，帶著哭腔叫著他的名字。

　　Dean將自己甩進Impala，活像有什麼超自然邪惡生物追在後頭一樣，迅速用力踏下油門衝向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