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都寫了五萬字
大盾連詹哥的小手都沒摸到
頂多天天被冬哥揍而已(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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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三個月可以發生很多足以轉變生命的事。

  三個月足以讓一個本來抱在懷裡的嬰兒開始學爬長牙;三個月足以令一位從不拿正眼瞧人的漂亮女孩慢慢用點頭示意替代招呼;三個月足夠一個人察覺自己愛慕之人原來身染見人就揍的奇病──當然,這點沒能嚇跑那個金毛大個子。就連對方的冷言冷語都沒能嚇跑史帝夫──但不可否認,史帝夫很傷心──克林特懷疑巴恩斯到底要怎麼做才能甩開這個頑固不聽勸的蠢蛋。

  無論從什麼角度看待這件事,在關於追求傾慕之人這件事上,史帝夫無庸置疑是被掃地出門,可悲到連及格邊緣都搆不上。不能說史帝夫不夠積極,克林特為證,他絕對不是那種軟弱到一被拒絕就黯然神傷、捧著破碎的心回家的可憐蟲。

  不過看著友人前腳才被疾言厲色拒絕、後腳仍在心儀之人家門不遠處團團轉的模樣實在太過可悲。他不得不出面告訴史帝夫,得給那個男人一點時間:「無論你多喜歡對方,急著嚇跑對方實在不算高明手段。」這番話起了作用,這個傻瓜總算願意回到他們暫時居住的一間空屋稍作喘息。

  水都還沒喝上一口,史帝夫又開始坐立難安在屋內來回走動,他時不時張望屋外,好像生怕巴恩斯插上翅膀飛走一般焦躁。

  「面對現實吧,史帝夫──」克林特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他只是對自己的朋友多了一點耐心。此時他言不由衷地道:「你得承認,對他來說,你不過是個一面之緣、不值一提的陌生人。」

  這不是真的,克林特見過巴恩斯提起史帝夫的模樣。縱使他與巴恩斯的相處時間不長,克林特也能看出那個寂寞的男人有多麼想念史帝夫。他能怎麼做?他答應過巴恩斯什麼都不說,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巴恩斯必須閃躲自己久別的摯友,不過承諾就是承諾,就算為此必須隱瞞朋友,克林特也不會讓自己的誓言被打碎。

  他無法直視史帝夫說出這番違心之論,幸虧史帝夫也有著自己的煩惱,並未察覺他視線飄移的異狀。

  「你不明白,多看他一眼,我想要吻他的念頭就更加強烈,那不是突如其來,感覺更像是我想要這麼做已經很久很久,直到現在,我才有勇氣去實踐這個想法。」史帝夫平時沉穩的姿態一掃而空,他看上去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十六歲男孩,莽撞衝動、還有無論遇上什麼困難都澆不熄的熱情與頑固。

  「哇噢,雖然你的一番表白令人動容,但我不得不說,你透露太多訊息,我碰巧不像東尼那麼想深入你的感情生活。」克林特裝模作樣地打個冷顫,給了史帝夫一記不怎麼認真的白眼。

  「抱歉,」史帝夫笑了笑,他因為克林特的反應放鬆肩膀,「我只是,你懂的,得找個人談論這件事,否則我擔心我遲早會做出更不得體的事……」

  克林特面目扭曲地瞪了他一眼,語帶威脅地沉聲道:「你知道我是東尼的朋友,你若是把我逼急了,往後他就會用我們現在談論過的每一句話來調侃你,我保證我會這麼做。」

  如果對方不是還有一個難應付的妹妹像守護財寶的惡龍一樣守著自家兄長,克林特擔心史帝夫現在已經衝上對方家門檯階敲門或像上個世紀的騎士一樣在窗檯底下對著愛慕之人吟唱詩歌了。

  等等,難不成史帝夫在七十年前就想對巴恩斯這麼做?

  克林特還沒等這個想法在腦袋裡轉一圈,隨即打散了那個即將形成的畫面。

  那可真是──嗯,克林特不怎麼想看見的場景。

  「我總得試試。」史帝夫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試過了,」克林特聳著肩膀。「你得知道,這種行徑已經開始令人覺得噁心了。」弓箭手的口吻帶了幾分不明顯的憐憫,史帝夫只是用一個苦笑回應。

  「但我和他沒有單獨談過,我還沒有告訴他,我有……多喜歡他。」金髮男人躊躇一會兒,裝作沒看見克林特聽見這番話後露出的誇張表情,「只要那個女孩在場,我就沒辦法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

  「她可是他……妹妹,你難道以為她會傷害他嗎?」

  「不,她絕對不會。」史帝夫語氣堅定,「但是她太過討厭我了,這不合理。若說是因為史塔克城中的誤會,依她平日作風,不會是氣量這麼小的人。」

  他們與紅髮女孩間接相處過三個月,雖然她不待見史帝夫,每回見面都得對史帝夫冷嘲熱諷一番,嚴重時出手一頓痛打史帝夫──雖然也沒幾次,而且史帝夫總能不還手地躲開大部份攻擊──不過他們待在流浪者的群落三個月,不得不說,她變著法子讓其他人教克林特去哪裡採集野果和打獵的行徑,不能說她一點也不友善、一點也不大方。

  「人見人愛的騎士團長,你難道就沒想過或許她就是討厭你覬覦她的兄弟。」

  史帝夫眨著眼睛,滿臉委屈又疑惑地看向克林特。霎時,克林特有些明白為何城中少女被這對藍寶石般清澈的雙眼凝視時、頻頻出現腿軟直打顫的反應了。

  「若是有一個男人像你這樣跟在我屁股後頭團團轉,看我不把對方打得哭爹叫媽、讓他以後連多看我一眼都不敢才會罷休。」

  克林特一臉嚴肅地看著史帝夫。

  「我不在乎你愛上什麼樣的人,男人女人,只要是你確定愛上的人,我完全尊重並且支持你去追求對方。」克林特握起拳頭輕敲史帝夫的胸口,「你不是十六歲,你得尊重對方完全擁有拒絕你的自由,那是他的權力,你不能橫沖直撞、自己一頭熱地打擾別人的生活。」

  「那不一樣。」史帝夫言語蒼白地反駁著,「你不明白──」他像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將埋藏在心中的種種理由、抽絲剝繭地表達出來。

  「我確實不懂,」克林特見史帝夫嘴唇一動,隨即比了一個制止的手勢續道:「如果你準備說服我的內容是關於對方如何觸動你的靈魂那種陳腔爛調、連毛沒長齊的小屁孩都不齒掛在嘴邊的老式情話,那麼我可一點也不打算明白。」

  「……我記得他。」史帝夫微弱地道。

  「你說過了,但那不是真的。」克林特再一次移開視線,投注在方才史帝夫幾乎捨不得挪開眼睛的那道門上。

  「不是在史塔克城──」史帝夫莫名地紅了紅臉,「我見過他,在我的夢裡……」

  克林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史帝夫,認真地用一句粗口權當回答。

  「不是你想像的那種……」謝天謝地史帝夫終於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克林特沒好氣地拿起桌上果盤裡的一顆蘋果準備充飢,瞪著已經漲紅整張臉的金髮男人揚了揚下巴警告道:「只要再有一次、再一次讓我聽見,有關花瓣、天堂、或是任何與蕾絲手帕相關的字眼,我就用弓箭射穿你那顆除了愛情什麼都裝不下的腦袋。」

  史帝夫抹了抹臉,不無尷尬地撇撇嘴:「就說了不是那樣。」他舔了舔嘴唇,略作思考才道:「你記得詹姆斯在石窟裡的樣子吧?」這不是疑問句,雖然它很像。所以克林特沒有回答,任由史帝夫續道:「我們剛到的前半個月,我幾乎天天挨打──別那樣看我,我只是還沒習慣他的攻擊方式,不是喜歡被他打!」史帝夫好氣又好笑地瞪著克林特壞笑的表情,「總之有一回他的拳頭從側面砸中我的嘴唇,差點打掉我的犬齒,同樣的,他的拳頭也被我的牙齒劃破一小塊,我嚐到了鐵鏽味。」

  克林特點點頭,他記得那個,而且他很榮幸地見證了對方左拳一擊幾乎打歪史帝夫嘴巴、讓史帝夫倉促逃出石窟的現場。要不是被打的人叫羅傑斯、要不是因為史帝夫是他的朋友,那個總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金髮男人摀住嘴角還在撤退離開石窟時差點摔一跤的場景,簡直可以列入克林特生平所見最滑稽的場面前三名。

  不過這可不是笑出來的好時機,克林特看得出來史帝夫在迷惑,好像他正在為自己說的話感到不可置信,但是除了這個解釋,他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夠支撐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偶爾會夢見他。」史帝夫瞥了克林特一眼,像在確定他沒有流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史帝夫捋過額前細碎的髮,不怎麼自在地說:「夢裡的詹姆斯有時是少年,我是說,小小的,手腳纖細的孩子;又或者是比現在年青一些,生嫩一點的青年,頭髮削到肩上,還有兩個與他面貌相似的男孩常常出現,偶爾還有一個髮色與他一樣的女孩挽住他的手臂撒嬌──」史帝夫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幾乎沒再看克林特。他不由自主前傾上身將手肘壓在兩腿上方,習慣持劍而磨出繭子的雙手交握成拳靠在唇邊,克林特對這股突如其來的凝重感到不安。「夢裡的詹姆斯總是在我身邊,他臉上的笑容、說話的神態都和現在不一樣,但我知道那個男孩就是他。我在夢裡從來沒有喊過他的名字,我一直對著那個男孩、對著那個帶著笑容的男人,喊他巴奇。」

  頓時,克林特得很用力把嘴唇抿緊,才能制止自己因為這個名字出現在史帝夫腦袋中而破口大罵的衝動。

  「我知道我認識他,就像認識了一輩子那麼久──所以我一定要找回他。」

  史帝夫毫不退讓,望著克林特憋得難受的表情,沉著卻力道十足地輕聲說著。

  巴恩斯,這我可管不了了。克林特暗罵一聲,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含糊地道:「隨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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