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遠門前一更~~
最多再兩回就結束了
然後還有番外在等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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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知道你吻過我。」史帝夫將熱騰騰的牛奶粥推到他眼前,看著他皺著眉滿心不悅地拿起湯匙杓了一口才繼續道:「所以我想,為什麼我不能吻你?」

  我沒有吻你,我沒有。他想這麼說。但是史帝夫點了點自己額頭的動作將他想要反駁的意圖扼死在肚子裡。

  「吻在額頭也算,賈維斯讓我看過畫面,那絕對算是一個吻。」

  叛徒。他在心裡無聲控訴。他知道就算是現在,那個機械管家也正在錄製他們待在餐桌前的一舉一動。

  「我要求過它刪除檔案,它答應了。」除了私人空間,賈維斯在這棟史塔克大樓無所不在,雖然他們保有隱私權,不過賈維斯強大的運算能力能夠自主判斷資料留存與否。他以為這算私人事務,他有權力要求它將資料消除,而且它確實答應過,他以為這件事能夠永遠成為他一個人的秘密。

  「他刪除了。」史帝夫挑了挑眉,「不過東尼在檢查記錄時,把這份資料當作一個小樂趣還原。我知道你不會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意外打倒,但不得不說,那段記錄確實在適當的時機對我起了安慰作用。」

  「那只是一個友好的吻,你是我的朋友,算不上什麼的。」他微微一頓,加碼道:「只要山姆或其他人願意,我也可以親吻他們的額頭。」山姆是一個好人,絕對不會拒絕他;巴頓可能會瞪大眼睛一臉不悅,但他知道巴頓最終會同意;史塔克從不錯過惹毛自己以外任何人的樂趣;班納博士應該不會因此變成浩克,得賭一把;娜塔莎……女士不該捲入這種惡趣味的玩笑。

  「巴奇──」史帝夫被他的固執氣笑了,「你會嚇壞他們的。」

  「但是我能做到。」他平靜地回答,順勢將一口漸漸變冷的牛奶粥塞進嘴裡。

  史帝夫拿他沒辦法,只要他矢口否認,史帝夫不能逼他承認任何事。

  「好吧,這件事算你說的有道理。」史帝夫聳著肩膀,看起來一派輕鬆。但是他不會上當,他瞇起眼睛看著史帝夫雙臂交疊壓在桌面,上身前傾對他發動下一波攻擊。「不過半小時前雖然是我起頭,但是你在我脖子後方留下的指痕,恐怕一時半會兒難以消失。」

  那個吻被提起完全是意料之中,他現在知道親吻史帝夫的感覺有多好了,腦子一熱,就無法控制力氣在史帝夫皮膚上留下印記。但是他從嘴唇離開史帝夫雙唇那一刻起,至少想了七種答案應對,所以他不必思考就回道:「如果你更希望我揍你一頓,再有下次我就這麼幹。」甚至還丟了一記可能對史帝夫來說根本不構成威喝力的眼刀。

  史帝夫不是認真地瞪了他一眼,看起來幾乎被他的頑固激怒,但也僅是幾乎。

  金髮男人抿抿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比起失望更接近無奈的表情。

  「這沒有用,巴奇,你知道我有多頑固,我可以跟你耗上一輩子。」他停下進食的動作,恨鐵不成鋼似地瞪向史帝夫,明明還有大半碗的牛奶粥,但是他已經沒有食欲了。應該說,他本來就不是很有食欲。要不是顧慮到史帝夫的感受,他甚至不會乖乖坐在餐桌前聽史帝夫嘮叼這些話。史帝夫不會沒有發現他的不耐煩,但是史帝夫一旦決定要做一件事,很少有人能夠阻止他。

  他只好將視線關注在餐桌上的某一處,裝作沒聽見一樣任由史帝夫說下去。

  「無論你怎麼推開我,希望我去找一個更好的人,那都沒有用。我從十二歲就意識到自己愛上你,如果能放棄,早在你加入一○七步兵團前、早在佩姬出現時就會放棄,可是我不能欺騙自己也欺騙別人。你可以一直這麼做,一直讓我明知你愛我,而且我也愛你,但是不讓我們有機會更進一步。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告白失敗,至少這次我還有機會完整說出來,而不是像十二歲那年一樣,在我準備告訴你的時候,你就奪門而出。」

  十二歲這個時間點讓他怔了怔,隨即他又將隱約浮現在腦袋中的可笑念頭抹去。

  想起什麼似地,史帝夫既懷念又傷感地笑了笑,「我知道當時我冒犯了你,也知道你不記得了。」

  他眨了眨眼,摸不著頭緒地抬起頭望向史帝夫。因為他確實不記得史帝夫提到的這件事,無論是他慢慢拾回的記憶或是重返十三歲時,他完全沒有史帝夫愛慕他的概念。就連他知道史帝夫愛著以前的巴奇‧巴恩斯,也是因為史帝夫毫無理由就愛著他,他想像不出除去史帝夫對過往那個彷彿在每個人眼中閃閃發亮的棕髮男人抱持好感之外的理由了。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過疑惑,史帝夫連忙解釋,「不是因為你……之後發生的事,」史帝夫一直很難將那個疾行的火車事故訴之於口,雖然對他來說,掉下火車不是任何人的錯,就連九頭蛇操弄控制他,都不是誰的錯。他為此唯一感到憤怒的對象只有九頭蛇,從來就只有那些自以為是的瘋子集團才是他的目標。這些事他說過,史帝夫身邊的人也說過,但是都不能改變史帝夫為了眼睜睜看著他掉下去卻無力挽回的事實感到疼痛。

  「那年夏天,我說不上來,但是你和平時不大一樣。」史帝夫不自覺地用手指捋過髮際,那是史帝夫的小習慣,感到尷尬或害羞時,史帝夫總會用這個小動作來掩飾不安。「你本來就挺會打架的,可是有一陣子,你是我見過最會痛揍那群小渾球的傢伙。而且也比我見過的所有時候還沉默。」頓了頓,史帝夫有些羞怯地望向他,「你保護我、訓練我,無時無刻激勵鼓舞我的信心,你是除了我母親之外,第一個用言語與行動肯定我的那個人。」陷入回憶的金髮男人湛藍色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就在我意識到比起那些漂亮女孩、你的一舉一動更吸引我,你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你唯一想要的……就像現在一樣──」

  史帝夫停了下來,傻愣愣地張著嘴巴,雙眼移不開視線般注視著他。就像相隔七十年後,在他還是冬兵與美國隊長生死相摶且掉落面罩的那一瞬間,史帝夫也是用這種傻氣又惹人憐愛的表情怔怔地朝他喊了一聲巴奇。

  雖然那時候他沒有承認,事實卻很好地證明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史帝夫。

  而現在這個總是能戳中他的軟肋的男人突然從對面座位跳起,大步大步走向他。餐桌並不大,史帝夫一伸手就將他的臉孔用雙手包覆在掌心,他略微抗拒卻抵不過史帝夫的堅持。

  「喔,上帝啊……」史帝夫對著他喃喃自語,眼神專注認真到令他感到侷促不安。史帝夫用手指撫過他的眉毛與眼睛,用手指擦過他的嘴唇與佈滿鬍渣的下顎,「我該注意到的──是你,那個夏天,還有現在,都是你。」

  他茫然地瞪大眼睛,不明白此刻一臉欣喜的金髮男人在說什麼。

  不過內心深處有一道聲音正在嘲笑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無論十三歲還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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