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AU
嗯,劇情真他X的多......
我夢想中的水池play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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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出發前賈維斯已經告知過他們那隻長腳蜂──史帝夫臨時取的稱呼──速度不快,一路上他們的馬兒幾乎沒有奔跑,僅是緩步走了好幾天,史帝夫為這趟前途不定的旅程焦躁不已又無計可施。距離詹姆斯離開也已經過五天,他們出發四天,按照賈維斯的說法,長腳蜂得在十四天內帶領他們找到詹姆斯,否則史帝夫就得放棄。

  史帝夫並不是對東尼透過賈維斯轉述的說法全盤接收,但他確實感到急躁。他希望自己沒有表現出來,至少克林特沒有半句抱怨,史帝夫為此心懷感激。令史帝夫感到欣慰的是,長腳蜂確實一直往人煙稀少、最後甚至是深山叢林裡飛去。多虧克林特有最銳利的眼睛,他們才不至於在起霧的森林或必須舉著火把涉水的幽暗洞穴──穿過後又是一片更荗密的森林,史帝夫沒想過有人會住在這種秘境深處,要不是有長腳蜂,他根本不會知道瀑布後頭還有路可走──追丟長腳蜂小得可怕的灰點。

  第十一天早上,他們一如往常放出長腳蜂,小東西搖搖晃晃地往他們前天在山腰一處空地休息時看見的參天大樹方向飛行,莫名地,史帝夫有一種預感就是今天,他想找的人就在那棵大樹的所在地。

  果不其然,到了接近午餐時間時,克林特突然拉住馬韁,示意史帝夫停下。

  「很接近了,我是說,那處有一個哨塔。」克林特甚至不必瞇起眼睛,指著史帝夫得用心去看才能在西邊看見的一個小黑點。「我不確定有沒有人,但現在開始我們得小心了。」

  史帝夫看一眼越飛越遠的長腳蜂,心裡想著要追上它,卻點點頭調轉馬首讓克林特走在前頭。

  他們很小心地繞著樹林行走,繞過幾個容易被哨塔發現的小徑,直到他們必須捨棄騎馬改以步行,馬兒用吻部在他們身上蹭了幾下才緩緩依著原路離開。他們背上輕裝行囊,幾乎是偷偷摸摸地接近哨塔。不得不說,史帝夫懷抱著罪惡感。他們並不是因為兩方交戰的情況下而潛入此處,雖然克林特說的是玩笑話,不過求婚那一部分,史帝夫是認真的,此刻他的所做所為可離堂堂正正向心上人求婚遠得十萬八千里了。

  可是他有義務要確保友人的安全,在克林特不畏辛苦與危險與之同行的情況下,他不能莽撞地不顧安危徑自走進任何地方。

  出乎意料地,那是一處空哨塔。

  克林特上去看過,石頭整齊堆砌約莫三層樓高的哨塔內部空無一人,四周甚至沒有人在巡邏打轉。

  「好吧,這座哨塔應該超過十年沒人使用。」克林特丟掉從老舊石頭哨塔牆面摳下的青苔,「事實上,它看起來像是更久以前的東西。依照它的破損程度,我打賭它是被廢棄的哨塔。」

  「為什麼?」史帝夫不明白這種具備戰略意義的建築為何破敗在此,它對一個國家的防守很重要,前提是流浪者有一個國家的話。

  「不清楚,我上去看過,遠遠地能看見還有五六座這種哨塔,我覺得它存在的意義更像是一種路標。」克林特聳聳肩,「大概是提供給像我們這樣誤闖進來的外鄉人能夠找到他們的群落。你記得嗎?流浪者不排斥任何人種加入,只要你找得到他們。」

  「哪怕是罪犯?」史帝夫皺著眉。

  克林特給他一個憐憫的眼神,「哪怕是罪犯。」

  「我明白了。」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史帝夫的表情可不是那個意思。

  克林特就算看穿了也沒多說什麼,他只是領著史帝夫往看見的廢棄哨塔前進。

  他們不得不在倒數第二座哨塔停下,按克林特的說法,入夜後的森林非常危險,如果他們不想白費力氣多繞路,最好不要在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亂竄。讓史帝夫高興的是,長腳蜂在天黑前飛回來,像前幾天那樣伏在越來越少的鮮黃色粉末上休息。而它飛回來的方向,也正好是克林特預計明天出發的方向。

 

      ★ ★ ★

 

  流浪者的群落比他們想像得大,但也僅是大,房子分佈很廣卻不集中,克林特可以輕鬆地繞過那些人的視線,帶著史帝夫追尋長腳蜂一路來到森林深處一塊空地。一棵參天大樹──史帝夫確信是他們見到的那一棵──生長在空地中心,樹下有一處看起來像祭壇的平滑石頭,上面放置已經快要枯萎的花朵。祭壇旁還有一個石窟,被深紅色的氣根與枝節包覆纏繞。

  幽暗的石窟入口隱隱約約透出暗紅色的光,他們帶來的那隻長腳蜂停在石窟入口的左上方與另一隻大點的長腳蜂靠在一起休息。

  「這附近沒人居住,」克林特在四周繞一圈,回到史帝夫身邊輕聲說著,他比了比那個石窟,「那裡看起來真不像給人住的地方,你覺得呢?」

  「我知道,他就在那裡。」史帝夫堅定地道。

  克林特瞥他一眼,「東尼沒說錯,兄弟,你可真夠浪漫的。雖然我不認為那個小姑娘會讓他住在這種破地方,不過你說了算。」克林特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我去附近轉一圈,有事喊我。」

  不知為何,史帝夫感覺克林特的背影更像在逃跑,他決定不放在心上,緩緩走向那處入口。

  他緊張得忘記呼吸,手心流出黏膩的汗,不知道他看起來會不會很糟?雖然他感覺對方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男人,可是在他遇上詹姆斯之前,他也以為自己不是啊。不過他確定對方除了相貌英俊可愛之外,詹姆斯身上不能解釋的某種感覺更加吸引他。

  史帝夫必須知道那種感覺從何而來,他渾渾噩噩地清醒過來,毫無作為地生活下去,如果他不能找到──甚至抓住──那種感覺,他知道自己一生都會為此感到遺憾。

  石窟裡頭不夠明亮,除了不知名的紅光微妙地在空氣中流動,史帝夫一開始看不見任何東西。他沒有為該不該進去這件事猶豫不決,他猶豫的是石窟沒有門也沒有掛上替代用的布幕,倘若他冒冒然地闖入別人家裡,實在太不禮貌了。

  他的視線在石窟裡掃過一遍,終於看見有一扇不怎麼顯眼的天窗在石窟深處的左上方,微弱光線像一道箭芒靜悄悄地射進石窟裡頭,他可以看見一些簡單的傢俱陳設,像是床鋪的位置依稀有一道模糊身影,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處。

  考慮到這勉強算是一個住處,史帝夫站在入口處盡量不那麼突兀地輕喊:「你好?」喊完他就後悔了,這句招呼實在有點蠢,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更像在確定他的愚蠢。

  史帝夫感覺臉上發燙,乾脆拉下臉,不顧羞恥心續道:「詹姆斯?你介意我進去嗎?」

  這次的反應好多了,床上的人有了反應,黑糊糊的影子爬起來,坐在床沿似乎看向史帝夫,奇特的紅光隨著他的動作在左側移動,讓史帝夫忍不住多看一眼。但是隨即,他被一對灰藍色的大眼睛吸引走全部注意力,史帝夫鬆一口氣,他不會認錯那對眼睛,灰藍色並不少見,但是詹姆斯的眼睛更加溫暖明亮──總之,他認出那是詹姆斯。

  「詹姆斯?你、你還好嗎?我能進去嗎?」史帝夫放輕語調,他不想嚇到詹姆斯,一個不請自來的男人,而且他們只有一面之緣,若他不是置身其中,他都要覺得自己的行徑簡直令人發毛了。

  「你是誰?」詹姆斯緩緩站起來,語調中的冷漠令史帝夫心頭一緊。

  他不記得我。意識到這點讓史帝夫有點難過。

  「呃,嗯,我知道這有點怪,畢竟我們只見過一次。」史帝夫尷尬地往石窟踏進一步,「我是史帝夫,史帝夫‧羅傑──」

  下一秒,史帝夫看到眼前一閃,一道鮮紅色的光芒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直擊他的下顎,史帝夫反射性地閃過攻擊退出石窟入口,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向正在入口處瞇起眼睛、不懷好意打量他的棕髮男人。

  「你──為什麼?」史帝夫不是沒有見過世面、以為世界上沒有壞人的那種傻瓜,但是他一直一直都知道詹姆斯不會傷害他,沒來由、毫無根據地,他就是沒有想過。而且直到現在,哪怕詹姆斯差點給他一記迎頭痛擊,他還是不能想像詹姆斯有意傷害他的畫面。

  詹姆斯咬著牙,左手握拳氣憤地在空無一物的入口處用力一敲,彷彿那裡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阻礙他的出入,然後史帝夫看見他散發出鮮紅光芒的左手臂在空氣中往後一彈,拉扯著他整個人也往後方歪了一下。

  「這個天殺、該死的破東西!」詹姆斯冷著臉低罵一聲,扭頭──就像他看不見或不關心史帝夫一樣──往石窟裡頭走。

  「詹姆斯!」史帝夫十分驚訝,他進出入口時完全沒感覺到有什麼力量阻擾,但是顯然對另一個男人不是這麼一回事。「你被關在這裡?怎麼一回事?」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詹姆斯,一股力量卻突然搭在他的肩上將他往後拉扯。

  「我們得走了!快!」克林特抓住他的肩膀,氣喘吁吁地道。

  「我不能走,」史帝夫扭頭去看石窟裡的男人,後者因為多出一個人也停下腳步,與其說好奇,更像在審視什麼一樣打量兩人。「詹姆斯──他被關在裡頭,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克林特顯然不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史帝夫不能怪他,畢竟他也不清楚一個看似出入無礙的洞口怎麼能關住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走過來了!」克林特翻著白眼,「她又不會對他怎麼樣。」

  「她關著他。」史帝夫拉下臉沉聲道,「她沒有權力像關住牲畜一樣關著一個人。」

  「嘿,我們不清楚事實。」克林特瞥一眼望著他們的棕髮男人,那個男人滿臉戾氣、雙手環胸回視他,怎麼看也不像他在史塔克城送走的那個一臉溫柔又憂傷的男人。「或許,嗯,她──好吧,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克林特捏了捏史帝夫的肩膀,「但我不認為她會很高興看見我們的來訪,尤其是我們越過她先拜訪了她的……兄弟。」

  「那正好,我可以趁現在一併拜訪她。」史帝夫微微一笑,但那股笑意並沒有傳遞到他的眼神。

  「總有一天,你會被你的頑固弄得頭破血流。」克林特嘆一口氣,放開史帝夫走到一旁去。

  「你不必──」史帝夫略帶愧疚地看著友人。

  「我當然要留下。」克林特自在地仰頭望著大樹,頭也不回地道:「如果東尼和山姆發現我把你丟下獨自面對那個小潑婦,我拿什麼臉回去見他們。嘿,這棵樹還真大,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強壯又漂亮的樹。」

  「這是我的問題──」

  「你錯了。」尖細的女孩嗓音打斷史帝夫的話,站在不遠處的紅髮女孩手捧一束鮮花,視線冷冷地掃過克林特,再停在史帝夫臉上,「這完全不干你的事,也不干那隻金毛猴子的事。」

  她走向大樹前的祭壇放下花束,克林特退開一步,她冷哼一聲,「就算我是潑婦也比未開化的山猴子強一點。」

  克林特打定主意不回嘴,視線在左右景色來回飄蕩,就是不看向她。

  「羅曼諾夫小姐。」史帝夫強硬地對上她的眼睛,對上她眼神中的敵意也毫不退讓。

  「羅傑斯先生,我並未邀請兩位到這裡作客。更不用說,我根本不歡迎你們。」她的性格過於明快,不是說這不是優點,但她總是這麼輕而易舉令史帝夫感到尷尬或羞愧。

  「我聽說流浪者歡迎任何人加入,我相信這個條件適用在我身上。」史帝夫不想讓自己感到弱勢,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不需要。「但我不知道流浪者有監禁自己兄弟的習俗,我不清楚妳是怎麼辦到的,但我希望妳能解開──」他的手在石窟入口比划一下,「這個。」

  「你知道個屁。」紅髮女孩冷笑著,「不過我也不需要你知道,如果沒別的事,你們沿著原路滾回去就行了。」她一隻手叉在腰側,漂亮冷豔的臉孔寫著『你們不滾,我就訴諸武力讓你們滾』。

  「我不會離開,」史帝夫堅決地道,「我好不容易找到詹姆斯,我不會在妳無視他的意志關著他的情況下離開。」

  女孩幾乎是憤怒地看著他,「這算什麼?你就這樣突然出現,接著趾高氣昂地對我們的生活指手畫腳,我沒有關著他!我永遠不會做那種事!」綠色的眼睛泛起一層水霧,她一直那麼堅強勇敢,以至於史帝夫有時忽略她僅是一位十五歲的少女。

  看著她紅透眼睛卻倔強地不讓淚水滑落,罪惡感像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史帝夫的心臟。

  「但是詹姆斯不能出來,」史帝夫摸遍身上也掏不出一塊手帕,站在一旁的克林特適時地遞上一塊乾淨的布充當手帕放進女孩手心,「我能進去,但是他出不來。」

  「你進去了!」女孩猛地抬起頭,眼神擔憂地──不得不說,史帝夫深感受寵若驚──在他身上巡視,確定他連一塊皮膚也沒蹭破時,明顯地鬆一口氣。「他沒有……」

  「妳是指他──呃,攻擊我?」

  女孩嘆一口氣,「他攻擊你了……」她捏著手帕喃喃說著:「他要是知道這件事會很難過的……」

  史帝夫耳尖地沒聽漏,但是他滿頭霧水,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為什麼詹姆斯會──」

  「誰是他媽的詹姆斯。」

  史帝夫扭頭去看,只見一個男人兩條手臂──其中一條還被鮮紅色光芒描繪而成的紋路由手掌纏繞攀爬至肩膀──靠在看不見的屏障上,面無表情地打斷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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