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自爽自嗨,雖然想了很久卻一直寫歪的廢文
因為故事不小心想太大,所以廢話連篇
慎入!慎入!!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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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下巴尖細但已看得出是美人胚子的紅髮女孩不悅地聳著肩膀,用那對綠寶石般的美麗眼睛瞪著髮梢打著捲的棕髮男人。

  「你說了,只看他一眼。」她嘟嚷著,控制音量沒讓旁人聽見。

  「我的確只看了一眼。」男人好脾氣地微笑著,伸出細瘦修長的手指,豎起食指強調:「真的,我就看了一眼,妳看見了。去年、前年,我也只是看了一眼。」

  女孩不以為然地拉扯他的斗篷下擺,已經破爛不堪的粗麻材質刮騷著她的手心帶來不適感。她一直想替他換一件新的,但是他總把手頭上能弄到最好的東西用在她身上。比如她身上這件新斗篷,他說她長大了,變漂亮了,不能再穿那件又舊又小,連她的膝蓋都蓋不住的破布。每當他用那對看起來無辜又漂亮的灰藍色大眼睛看著她,她總是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事實上,她很懷疑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拒絕那對眼睛,或是男人臉上永遠那麼溫柔和熙、彷彿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不過該說的話,她還是要說。他太單純,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別人。她得看好他,省得被人三言兩語騙走就不好了。

  「但是你沒說,會讓他也看你一眼。」女孩翻了一個白眼。

  男人連忙轉頭去看,原先站在遠處惹人注意的三人已經消失不見。

  「該死,妳怎麼不早說。」他披上自己與女孩的帽兜,拉著女孩的手在人群中快速奔跑。

  「你說了髒話。」女孩邊跑邊抱怨,她的步伐很快,卻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調侃他,「你還不許我說。」

  「妳也從來沒聽話啊。」男人扭頭給她一個笑容,「所以我們扯平了。」

  女孩聳聳肩沒反駁,暗想著反正男人聽不見的時間多了去了,怎麼算都不吃虧。

  他們幾乎沒有撞到任何人,雖然跑的很快,卻能夠最小限度防止擦撞。這座城市他們一共來了三趟,雖然只為了匆匆看那個金髮男人一眼就離開,不過他和她早已摸透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以備不時之需。她從來不覺得這件事很多餘,他們總是做最壞打算、做最好準備。這是她自幼聽著長大的守則之一,很多時候──包括現在──都能派上用場。

  所以當黑皮膚的男人從他們前方竄出時,他們從容不迫地轉動腳尖,鑽入右側那條小巷繼續奔馳。史塔克公國歡迎任何旅行者與商人,他們沒有商品,只帶了簡單行囊,因為不打算過夜,連暫時歇腳的旅店也沒登記。傻瓜也知道正常出入口此刻不會歡迎他們坦蕩蕩地走出去,更何況他們也沒時間排在人群最末端等待門衛檢察通行證。

  繞出小巷時,砂金髮色的男人擋在前頭,表情嚴肅地搖頭不語,藍色眼睛在他與她之間游移,當男人看見女孩時,微微露出惋惜的表情,彷彿在說:『越是漂亮女孩就越危險,哪怕是小女孩也一樣。』

  還不到退無可退的關頭,他與她對看一眼,女孩迅速單膝跪地、雙手合握搭橋讓棕髮男人踏一腳借力往上躍。砂金髮色男人抱怨一聲,似乎在後悔沒有提早拉滿弓阻擋他們,邊跑邊將背後的弓拿下,充當武器往已經攀上屋沿伸手拉住女孩的那條手臂攻擊。

  棕髮男人力氣很大,幾乎是一抓緊女孩纖細的手腕,一眨眼,女孩就飛上屋頂。

  怎麼看,他們都像排練多次,不,絕對是訓練有素的身手。

  砂金髮色男人眼看追不上,調頭往出口跑去。

  他和她對看一眼,知道還有第三人尚未出現,事實上,仍舊是三個人在追捕他們。運氣不好、動作不夠快的話,即將演變成滿城的士兵繞著他們打轉。

  「就算我說不行,你明年還是會來看他,對吧?」雖然是用詢問的口吻,女孩卻對答案心知肚明,就算男人不回答,光從男人帶著深深歉意的苦笑也能明白。

  「一年就為了看他一眼,不辛苦?」女孩踮著腳尖學著男人行走在屋脊上,男人落地伸手攬住她的腰時,她幾乎是落寞地輕嘆:「你的時間那麼短……」

  「我很抱歉。」男人輕輕撫摸她的腦袋,吻了吻又說一次:「我一直對妳、對妳們所有人感到抱歉。」他拉著女孩在陌生巷弄裡奔跑,他們幾乎沒有一刻消停,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響亮,但她依然清楚聽見風聲帶來他微弱卻堅定的言語:「如果妳希望結束──」

  「不!」她反手緊握那隻寬大的手不放,無論男人勸退她多少次,她永遠不會改變答案。就像她的母親、她的祖父那樣堅定不移。

  他的笑容一直是她生命中最明亮的那道光芒,在每個每個夜裡,她願意花上所有時間、藉著星光凝視他沉睡時也微微上挑的嘴角直到睡去。她知道自己不能永遠──傳統意義上、非實質──和他在一起,但是她能讓她的孩子繼續陪伴在他身邊,帶著她的骨血與敬愛,一直傳承下去。

  這無關使命,而是他們都愛他,像愛家人一般地愛著這個男人。

  他們提早看好的一垛矮牆就在眼前,只要翻過那垛牆,他們的計畫三──計畫一、二都被其他兩人堵住了──就能成功,他們決定躲在一戶人家廢棄已久的馬廄──進城時再度確認過那處偏僻馬廄無人使用──直到深夜,趁著黑暗翻牆出去。

  除非那個遲遲未出現的金髮男人料事如神──那就得使用計畫四,到時就不太好看了,而他們並不想那樣。然而,金髮男人寬大的背影卻出現在那戶人家的馬廄後牆。

  她能看見他嘴唇微微掀動但沒發出任何聲音,她離得很近,可以看見那是一句無聲的呼喚。他喊著:『史帝夫……』然後把心一橫,拉著她往預計估算好的計畫四邁進。

  她能聽見金髮男人追跡而來的聲音,畢竟,那個男人是一名騎士團團長,沒有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金髮男人莫名地有一種惹人發笑的執拗,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朗聲大喊:「停止反抗,我保證你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他的笑容掛在嘴角,半側著臉用眼神告訴她:『看吧,我說過他就是這樣一個大傻蛋。』

  她無法控制再度翻個白眼,用眼神示意他:『這一點也不好笑,他的胸肌可以壓死一頭大象。』

  再一次,他們來到一處城牆,那比屋簷高上許多,卻是衛兵看不見的死角,因為牆外是一望無際的海洋,是史塔克城最邊際的角落。外牆爬滿青苔滑不嘰溜,岩石暗礁在正下方,沒有任何軍隊能夠單槍匹馬不借外力徒手攀上城牆,所以這裡的警備特別薄弱,久久才有一組衛兵過來巡視。他們就是看中這點,憑著棕髮男人左臂超乎常人的力量,就算城牆高過六米,他們還是能依仗左臂力量在五次跳躍後過去。

  這不是孤注一擲,他們演練過幾次,從來沒有失敗。

  她按照計畫單膝跪地、雙手合握搭橋讓棕髮男人踏一腳再次借力往上躍。

  他的手指緊緊箝住石塊縫隙,伸長手臂等著她跳上來抓住。

  但是他沒等到,金髮男人還未到、方才背著弓的砂金髮色男人突然從一旁竄出,撲倒準備起跳的紅髮女孩。接著就是黑皮膚男人氣喘吁吁地從另一側趕來。最後是越跑越近的金髮男人站在下方,昂頭望著他。

  他知道金髮男人看不見他的臉,寬大的帽兜陰影堪稱完美地掩去臉孔上半部。但是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掌按在嘴唇上,像是要壓抑住差點破口而出的呼喚。

  女孩的帽兜已經被解下,黑皮膚男人與砂金髮色男人交換一個陌生的眼神,後者湊上前附在金髮男人耳際呢喃低語。金髮男人頭顱輕點,砂金髮色男人將女孩交給黑皮膚男人看管便轉身離開。

  這群人將女孩雙手負在身後牢牢綁緊,金髮男人站在最前方,一如他記憶中那樣,永遠站在所有人前頭,勇敢無畏地承擔起一切。他一直很想見到這個童年玩伴,一直想像從前那樣、永遠站在他的摯友身後為他看守背部。但是他不行,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人,他沒有辦法也沒有資格重新回到金髮男人身邊。

  金髮男人沒有遲疑,就算看不清他的樣貌也調整好角度,以一種面對面的姿態準備開口勸降。

  女孩搶先一步,她大嚷大叫朝他喊道:「走!不要回頭,再也不要回來!」她聰明地掩去她喜愛的那個暱稱。她明白他的難處,不帶任何怨恨的綠眼睛近乎懇求他離開。

  「好女孩。」黑皮膚男人搖頭嘆氣。

  他幾乎要笑出來了,或多或少,他知道眼前的人誤會什麼了。

  但是他笑,是在笑女孩那麼傻。他是她的家人,他不會丟下任何人。當年在戰場丟下自己一生的摯友是萬不得已,而他找不出任何理由丟下她。

  不等金髮男人開口,他鬆開手指輕巧落地,在離金髮男人幾步遠的地方直起身,解下帽兜輕笑道:「好吧,你抓住我了。」

  一瞬間,他看見金髮男人睜大那雙一如往昔、天空般清澄透亮的藍眼睛,表情傻呼呼地張大嘴巴、活像有人在裡頭塞了什麼一樣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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