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懶天下無難事

喲荷~來看逗比喔

我本來......沒想過要寫成逗比的(抹臉)
但不知道為什麼,小鹿寫起來就好逗比(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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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一如往常，史帝夫在鬧鐘響起前十秒就拍掉開關。

　　看著在自己懷中輕聲打呼嚕的棕髮男人，一縷髮絲垂落掩住那張有點孩子氣的臉孔，他輕輕用手指拈起撥到耳後。他忍住了親吻那對淡紅色嘴唇的欲望，如果他不想吵醒對方，而且勢必在之後會來一場火辣性感的早晨性愛，他就必須忍住。

　　昨夜他已經折騰巴奇太久了，雖然巴奇的身體機能比起七十年前──史帝夫大略知道九頭蛇對巴奇進行過什麼研究，顯然他不如史帝夫那樣恢復力超群，卻足以勝過一般人──好上太多，但巴奇可憐巴巴地用氤滿水氣的大眼睛，顫抖又嘶啞地在床上向他求饒還是一年多來頭一次。

　　他們住在一起兩年，睡在一起一年半，巴奇在性愛過程向來直接坦率，他不會忍住呻吟也不會多說什麼，他就只是非常純粹地享受性愛帶來的快感與釋放。縱使那會讓巴奇精疲力竭，他還是會不發一語，直接用行動來表達他想要更多更多的欲望。

　　史帝夫猜想是因為昨天出任務時，巴奇意外觸碰到魔方──天知道那個地方怎麼會出現魔方，本來只是救出被關起來的人質的普通任務──所造成的一些影響。發現時，史帝夫看著他直挺挺地昏厥過去，史帝夫只來得及衝過去扶住他，散發冰藍色光芒的小方塊從巴奇手中掉落，碎成數不清的小顆粒，還來不及看清楚，那些碎片一眨眼就全部消失無蹤。

　　巴奇過半小時才清醒，那時任務已經完成，史帝夫緊緊抱住巴奇，心急如焚地坐在直昇機內趕往神盾局。

　　檢查結果卻出乎意料之外的一切良好，巴奇沒受到魔方任何影響，他還是那個高效率、身手卓越的寡言士兵；除去那半小時完全失去意識的昏迷，巴奇就像平時那樣，和史帝夫一起出任務，然後一起平安回家。

　　這件事沒有對巴奇造成任何影響，但史帝夫有。

　　任務當下他沒有表現出來，他依舊完美專業地將救人擺在第一要務；不過他才是那個看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彷彿死去般倒下的人。

　　晚餐結束後，巴奇縮在沙發上看電視，史帝夫不受控制一直一直伸手去觸碰他，時不時去握住巴奇的手或碰碰巴奇的大腿；史帝夫知道那是尋求安心感的表達，不過巴奇顯然誤會──好吧，史帝夫承認他非常歡迎這種誤會，他不是趁人之危的那種混蛋，可是巴奇向來都是主動或者說順從本能的那一個，包括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性愛──成另一個意思。

　　當時巴奇瞥了史帝夫一眼，閃過他不知道第幾次的身體觸碰離開沙發站在一旁。

　　巴奇就站在那裡，半側身看著史帝夫沒說話。

　　史帝夫困惑地朝他笑了一下，節目還沒播完，巴奇通常不會看到一半就離開，但是他直勾勾的眼神很明顯在對史帝夫傳達訊息；如果史帝夫真的遲鈍到看不懂第一個信號，那麼巴奇接下來用鮮紅色舌頭緩慢舔過下唇的意思──除非史帝夫眼睛長在屁股上才看不出來。

　　不過他的視力向來很好，好到他希望自己死死盯著那對泛著水光的紅潤嘴唇的眼神不要太猥褻。

　　他是美國隊長也是超級士兵，扣除這些優勢，他還是人類。

　　有血有肉有欲望、瘋狂迷戀渴求巴奇‧巴恩斯的平凡人。

　　他就是普普通通，像一般人那樣墜入愛河，並且深深為巴奇著迷──那無關巴奇還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布魯克林萬人迷，也無關巴奇變得冷硬又隱約透露幾許脆弱的樣貌神情。

　　那個曾經站在他前方勇敢無畏的身影；那個曾經把他從水裡拖出來的落寞背影。

　　就只是巴奇。

　　所以史帝夫無法不去愛他。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很努力才把一把撲倒巴奇的想法吞進肚子。他用雙手撐起自己，一步步走近向他發出邀約的棕髮男人。

　　那對冰藍色的大眼睛，因為他的靠近而散發光芒，總是濕漉漉的眼睛讓人既想將他收入懷抱溫柔親吻又想狠狠蹂躪直到它們流下淚水。

　　史帝夫幾乎都要摸到巴奇只穿汗衫的光裸臂膀了──突然，他意識到巴奇的眼神不對。

　　應該說眼睛顏色不對。

　　巴奇有著一雙柔和的灰藍色眼睛，就算是冬兵時期被折磨與反覆洗腦，也沒能將那對眼瞳中的溫柔勇氣抹殺殆盡。

　　史帝夫還來不及提出疑問，就看見巴奇身體輕微晃動了一下，那只是一眨眼的異樣，巴奇閤上眼搖一下頭，再次睜開眼睛又是平常的灰藍色。不，不能說是平常的模樣，史帝夫注意到巴奇的眼神深處，燃起一種對情欲襲來卻躊躇壓抑的狂熱。

　　這對現在的巴奇來說，十分罕見。

　　雖然巴奇的情緒表現比起二年前剛脫離九頭蛇時好上許多，他不再空洞地只懂遵守命令，也在喜好方面表現出些微的自主意志，但他更多的還是依尋本能為行事準則。史帝夫不止一次猜想過，對巴奇來說，他就是一個當巴奇生理有所需求時，最親近也是唯一能將背部託付的床伴。

　　而巴奇並不反感在史帝夫渴望他時，回饋史帝夫平時給予的幫助。

　　這種想法非常自虐，但是史帝夫很難停止去想，尤其是巴奇總是淡淡的神色，更加落實了他的想法。不過巴奇只找他，從不多看別人一眼的行為，又讓他心中那一撮小小的希望火苗無法熄滅。

　　此時此刻，巴奇再度舔拭下唇的習慣，更像是他在緊張，好像他正為眼前看到的一切讚嘆，卻不敢冒然伸手或開口要求史帝夫。

　　巴奇幾乎是著迷地把眼神落在他胸口，史帝夫看著他用力吞咽好幾口，那句話就意料之外像一記悶雷打中史帝夫腦袋。

　　「我可以嗎？」巴奇有點害羞又渴望的表情，讓腦袋還暈呼呼的史帝夫說不出話。

　　他彷彿看見七十年前那個拉著他穿梭在布魯克林區巷弄，帶著滿身陽光與開懷笑容的巴奇重新回到他眼前。

　　那份發自內心的喜悅，讓史帝夫的語言中樞失去功能，他可以聽見自己心中震耳欲聾般大聲向巴奇歌唱：『全部，我整個人、我的靈魂──只屬於你。』

　　最後，史帝夫愣愣地伸手牽起巴奇的手摸上自己心臟狂跳的胸膛，下一秒，他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啃咬叼住眼前那兩片甜蜜又濕潤的唇瓣。

　　　　　　◆　◆　◆

　　讓巴奇累得醒不過來，絕對是他的錯。

　　史帝夫責無旁貸。

　　但如果他想趕在晨跑結束後為巴奇做早餐，他真的真的得下床，離開這個溫暖又誘人的傢夥了。

　　輕手輕腳移動到床沿，正準備起身的那一刻──

　　「你這天殺的下三濫！老子要是放過你，我詹姆斯‧巴恩斯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巴奇猛地翻身，機械左手勒住史帝夫的頸動脈，簡直要把有常人四倍體能的史帝夫勒昏過去了。

　　史帝夫吐不出一字半句，先不說機械手臂的力道遠勝於他，一想到攻擊他的人是巴奇，史帝夫實在也沒有辦法在耳鬢廝磨後的隔天清晨打擊對方要害。

　　他只能用盡最後一絲力量，輕輕拍打幾乎把他勒死的金屬手臂。

　　「我的上帝啊！這是什麼鬼東西？我的左手怎麼一回事!?」身後的男人突然發出誇張卻驚慌失措的叫嚷，慌亂中他鬆開了史帝夫，突然湧入肺部的空氣彷彿灼燒般痛得史帝夫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跪倒在地大聲咳嗽。。

　　「操！是誰讓我留了像女孩一樣長的頭髮！」

　　史帝夫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淚眼迷濛扭頭去看，只看見裸著上半身、下身罩在被單裡的巴奇在床上轉來轉去；一下捏捏自己左手，一下拉扯及肩的頭髮，整個人看起來像一隻神經質的小動物，隨時可能在他們的床上崩潰大吼了。

　　「巴、咳、巴奇，你還好吧？」

　　巴奇停下所有動作，瞇著眼睛，用他自認最有威脅性的口吻，咬牙切齒說道：「對了，還有你這個死基佬！老子他媽的是你可以隨便碰的人嗎？我要扯掉你的蛋蛋、再把你的老二切下來綁在手榴彈上炸個稀巴爛！」

　　史帝夫連忙起身想要安撫巴奇，卻連手都還沒伸出去，就被巴奇嫌惡地吼叫著：「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讓你雙手終生失效，以後連替自己打飛機都無能為力！」

　　史帝夫既傷心又難過，巴奇又忘記他了……

　　但是比起自己的心碎，他更擔心在巴奇身上發生什麼事，「巴奇，我是史帝夫啊！你不記得我了？」

　　「……史帝夫？」巴奇先是一怔，睜大雙眼像是在確認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五秒不到，他又發出一聲不亞於大吼的尖叫聲，「我的老天啊！史帝夫，真的是你！」

　　史帝夫暗自鬆一口氣，至少巴奇還認得出他。他暫時可以不必煩惱這個人隨時都會消失的可能性了。

　　「對，我是史帝夫，是你最好的──」

　　史帝夫沒有辦法把話說完，當他最好的朋友腦袋一片混亂卻無比驚恐地盯著他的老二倒抽一口氣時──糟糕，他全身赤裸，就和巴奇一樣，他本來要下床穿褲子的時候就被巴奇襲擊──他的思考邏輯飛快運作，替巴奇顫抖的嘴唇和抽搐的眼角，還有最後抓狂扭曲的表情作出評估。

　　是的，就是巴奇口中那根應該被綁上手榴彈炸爛的老二──也就是他的老二──昨夜盡情享用了他最好的朋友的呻吟與高潮。

　　而且，顯然巴奇不記得是他主動邀請了史帝夫的事實。

　　「上帝啊……」巴奇發出痛苦的呻吟。

　　隨即，他無比兇狠地瞪著史帝夫的臉不肯再看其他地方，他氣得臉色發白，急吼吼地大罵：「史帝夫‧羅傑斯！去把你的褲子給我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