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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看這篇文都痛恨自己時間太少
一天如果有36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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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20小時我就全部拿來看文!!

正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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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就是從那件狼人謀殺案開始,夏洛克以咨詢偵探的身份介入雷斯垂德的警務生涯。

而他們的合作也的的確確解開了不少懸案,抓到了本以為可逍遙法外非人類犯罪者們。

儘管夏洛克仍老看不慣安德森,屢次嘲笑他的智商;而杜諾萬和其它人,一直叫夏洛克 “怪胎”,但他們已逐漸習慣彼此的存在。

很奇怪的,他的上級對於此一非編內人士頻頻出現懸案彷彿視而不見,那張黑色的非人理事會特別通行卡的確好用,即使進到封鎖現場,只要看到這張卡,封鎖人員一律放行;這更讓雷斯垂德對夏洛克所謂的宿敵與人情感到好奇,但僅僅只是好奇而已,他仍給予夏洛克隱私一定的尊重。

但是一定的尊重不包括這個,這次他太過份了!

雷斯垂德在記者會上,正在為這次的連續殺人案作簡報,卻尷尬的看著所有人類與非人類的記者手機響起(包括他自己的手機與警方人員的),他們全部都接到一封簡訊,上面只有簡單明瞭的一個字: “錯! SH”

雷斯垂德看著那刺眼的SH 姓名縮寫,企圖繼續報告下去來引回大家的注意力時,又是一封簡訊:

“又錯!SH”

在夏洛克頻頻的簡訊騷擾下,警方狼狽的草草解束記者會,這次整個蘇格蘭場分部的臉都丟大了,雷斯垂德決定給夏洛克這個小混蛋一點教訓!他得知道,警方辦案有自己的流程方式,是他不能左右的!

所以他宣佈,夏洛克將被剔除在這件連環殺人案的調查外。

雷斯垂德不在家裡看任何有關案件的報告;他叫杜諾萬擋在封鎖線那邊,哪怕夏洛克有那張該死的卡也別想進入;就算夏洛克在他面前演譯,他也絕口不提案子的細節;換句話說,他刪除了夏洛克身為咨詢偵探的所有功用。

夏洛克剛開始不信邪,試圖闖進現場,但雷斯垂德布下天羅地網,他只能徒勞而返。

夏洛克逐漸耐不住性子,他對雷斯垂德咆哮:

「你這傻瓜!沒有我,你們這群蘇格蘭場分部的笨蛋是破不了案的!給我五分鐘到現場與看檔案,我就可以破案給你們看!」

雷斯垂德冷靜的回答:

「不。」

「什麼!」

「夏洛克你得知道,不管你是不是什麼咨詢偵探,你畢竟不是警方,你不可以干擾我們辦案,這次是給你的懲罰。」

「即使沒有我你們破不了案!?」

「是的,」雷斯垂德覺得肩膀上很沈重:「即使沒有你我們破不了案,那也是我們應當承擔的責任,是我們的錯誤,而不是你,夏洛克,你從來只是玩著一個名叫咨詢偵探的警察遊戲的小孩。」

夏洛克憤怒的在他面前將桌上的杯摔到牆上,就回到自己的臥室再也沒有出現。

雷斯垂德對夏洛克有一絲抱歉,但夏洛克太過任性肆意,再者,他發現整個小組都逐漸太過依賴夏洛克來破案,大家對於聽從夏洛克分析、找到兇手的模式太過理所當然,已經忘了身為一個警察的榮譽與義務,這是不對的。

夏洛克必須被阻止,這個辦案模式也必須被停止。

看著夏洛克緊閉的房門,腦海中思考著未破的案子。雷斯垂德希望案子很快就找到線索,而夏洛克也能自己想開走出來。

但他錯了。

案子依舊毫無頭緒,而夏洛克始終沒有走出房門。

終於在第三天,雷斯垂德拿出錀匙擅自闖進夏洛克的房間,結果發現,夏洛克因施打管制藥物可卡因過量而昏迷時,他陷入自責當中。

不是自責他阻止夏洛克進入案子,而是身為同居人,他應該早點發現夏洛克的不對勁。

他半夜二點送夏洛克到急診後,一直陪著他。這時他才驚覺,他完全不了解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人,他的家庭如何?他是否還有家人?他對夏洛克的印象,就只有一個瘦高蒼白的年輕男人跑來和他分享房子與案件。

他怎能如此輕忽!

現在夏洛克病了,他卻不知道連絡誰好。夏洛克的手機設有密碼,他根本無法進入。

在醫院陪夏洛克到天亮後,他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去上班了,但在雷斯垂德一進去他的辦公室,卻發現裡面已經有人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面,是位年約二十出頭的女性,低著頭不停按著手中的黑莓機。

「請問你是?」雷斯垂德很驚訝,他的辦公室是上鎖的;他悄悄摸上槍套,握住配槍。

「安西婭,GM-1053秘書型機器人,奉命來通知雷斯垂德探長,於下午標準時間三點去西大樓的非人理事會A32會議室,有人要與您會面。」她頭也不抬的說了出來:「以上會面將列為機密等級,機密字號c321246,請確認。」

雷斯垂德連忙拿出手機輸入字號,果然他有一項機密任務。「請問…」他猶疑著對那位女式秘書機器人詢問,他知道這款機器人有極高的人工AI:「可以問是哪位想見我嗎?」

機器人,或許稱作安西婭比較好,她終於抬起頭來看了雷斯垂德一眼:「你到時就會知道了。」

隨即她離開雷斯垂德的辦公室,頭又再度低下來,注視著她的黑莓機,視雷斯垂德為無物。

機密會面。雷斯垂德苦笑,到底是哪位大人物、又為了什麼事呢。

雷斯垂德百思不解。



***



要去非人類理事會的西大樓,那個他們人類警員戲稱死亡特區的危險區域,雷斯垂德並不感到害怕,僅管非人類理事會的兇名在外。

這個只由純血─ (非人種族對於本身純種的稱呼,並視其為高尚的象徵,雖然經由yy病毒與人類生下的後代能力普遍高出一般基準值的十到十五百分比,但非人種族仍視其為混血的雜種,比不上遠古非人血統的高貴)─ 非人類各族菁英所組成的理事會,是由外星及地球49位非人理事所組成,從上到下,無一不是純血者而自傲。理事雖僅僅只有49位,卻站在權力的金字塔頂端、掌控人類主要政治經濟,在人類聯合政府享有治外法權、法案否決權,以致於知情者都稱非人類理事會叫 “地下聯合內閣”。

非人類理事會在全球未成立單一國家前的各國首都設有據點,每辦事處理事人數不定,最少時甚至無理事,多時也只有一至三人。

雷斯垂德並不感到害怕,或許有些疑惑,但這些年他見過的非人與案件夠多了,從生吃活人到將人類當玩物解剖,各種非人類的陰暗面他都看過,職業訓練讓他能冷靜對待,只不過青年時的記憶與警察的資歷,讓他在內心對非人種族有著深深的痛恨。

如果沒有yy病毒的出現,現在人類早就是非人類種族的奴隸了。

沒有人能比身為非協組探長的他能更有體悟。

下午三點,雷斯垂德走進西大樓,很諷刺地,非人類理事會倫敦分部居然與蘇格蘭場分部是雙子星大樓,他平常的工作、專抓非人犯罪的人協組就在東大樓十一樓,每天都能透過窗子看到那個罪惡的淵藪─非人類理事會的西大樓。他走進去西大樓時,所有非人都注視著他,像看著一塊美妙的糕餅:

是人類。

真是可愛的y。

他是雄性,你跟著起什麼哄。

我是雙性戀不行嗎?

別鬧了,他是人協組的,討厭純血。

那他來這幹嘛,公務嗎?

噓!閉嘴,他走進 “那個” A區了!

雷斯垂德充耳不聞那些聲音,直接走進A區的服務台,對著一位有著三隻眼的櫃台小姐道:「您好,我是世警蘇格蘭場分部人協組的探長雷斯垂德,要去A32會議室。

那位三隻眼的櫃台小姐本來甜蜜誘惑的對他微笑,但在聽到他口中說出的A32會議室後,三隻眼睛都睜大了:

「是…是的!那是機密會面,我必須核對您的証件與機密字號,尊貴的客人!」雷斯垂德掏出証件並報出字號:「c321246,請確認。」

三隻眼手忙腳亂的一陣子,才蒼白著臉跟他說:「請直走到底左轉第二間會議室,A32會議室,尊貴的客人。希望您晉見順利。」

晉見順利?

雷斯垂德疑惑的看了下那位非人小姐,但她很快就低下了頭,不敢與他直視。

他走到A32會議室前,深呼吸一下後,打開了那扇門。

裡面只有一個男人與一把椅子,其它什麼都沒有。

沒有其它的桌椅、沒有其他的人,就只有一人一椅,空盪盪的,完全不像是個會議室。

那男人是斜站在椅子後頭,倚著一把雨傘,很貴族式的髮際線與高傲的表情。那張臉的輪廓,蒼白的皮膚,不知為什麼給雷斯垂德一股熟悉的感覺。

「雷斯垂德探長,請坐。」

身穿高級手工三件式西裝的男子揚了揚手中的黑傘,示意雷斯垂德坐下。

雷斯垂德拒絕了:

「在我坐下之前,請問您的身份與這次會面的目的?還有我該怎麼稱呼您?這位先生?」

那個男人若有似無的笑了笑: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可否告訴我,你與夏洛克.福爾摩斯的關係是?」

在來之前,雷斯垂德在心裡有過許多猜測自己為什麼被非人類理事會的人約談。他想出許多與非人有關的案子,但他再怎麼想,都沒想過對方會問到夏洛克的事。

是夏洛克參與案子的事情洩露了嗎?本來雷斯垂德就對上級的無反應感到奇怪,現在是要追究?追究他讓非警方人員參與辦案?

他想了一下才謹慎開口:「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是咨詢偵探,他精闢的分析給予市警蘇格蘭場分部人協組很大的助力,我們有許多案件之所以偵破有賴他的建言。」

無名男子的嘴角確實上揚了幾分:「你還忘了提起他和你分租同一間公寓的事實。」

他們果然調查過了。

雷斯垂德毫無畏懼的說:「是的,他是我的分租人,我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但這不能抹滅掉他咨詢偵探的卓越演繹與貢獻。他是憑真才實學去使我請他咨詢案件,而不是因為他身為我的室友。」

「那你為什麼又不讓他參與案件了呢?還讓人阻擋他於外?如果他有你說的那麼好的話?」

這些他也知道?

「我想非人類理事會日理萬機,但也管不到世警蘇格蘭場分部小小一個人協組辦案吧?」

這下男子確實在微笑了:

「那我叫你的直屬長官或著局長跟你談呢?相信我,我可以做到。」

這個人為什麼緊追著夏洛克不放?雷斯垂德很想頂回去一句:「悉聽尊便。」但突然,腦中一道靈光閃過:

「你是夏洛克提過的那個宿敵!是你給他那張特別通行卡!你到底想作什麼?」

面前的男子吃了一驚:「夏洛克跟你提過我?」

「只有一次約略提過。」

男人這次真的很明顯的笑了,「那麼我太小看你的智商了,雷斯垂德探長,我致歉,很少有人類像你那麼聰明。」他揮揮手上的傘,像是想揮去雷斯垂德的敵意:「好吧,我問你這一切,其實只是關心夏洛克而已,你不用太緊張。」他如舞蹈般優雅的欠身致意:

「你好,雷斯垂德探長,向你自我介紹:我是麥考羅夫特.福爾摩斯,非人類理事會49位理事之一。」

他沒有忽略掉雷斯垂德聽到福爾摩斯及非人類理事時的驚訝:

「我弟弟夏洛克託你許久來的照顧,我本人不勝感激。」

麥考羅夫特咧開嘴微笑,裡面的尖牙在會議室的燈光下閃閃發光。



第五章.



「你不可能是他哥哥!」雷斯垂德拒絕承認,「夏洛克是個人類!」

「他跟你那麼說的?」麥考羅夫特嘖嘖兩聲,表示他的不讚同:「而你也就相信他?你有看過那麼完美、那麼聰明的人類嗎?」

是啊,有嗎?雷斯垂德不由得捫心自問,他從來沒看過那麼天才的人類,所有細節在他眼底無所循形。但夏洛克不怕陽光、銀製品、聖水、以及純人類的外形,讓他動搖的心又安定了下來。

夏洛克是人類,他除了是個聰明一點的小混球,他沒有一點點像是非人類種族,他甚至不追求任何的y─並自稱與工作結婚了,可笑又可愛的專注於他的咨詢偵探遊戲,他可以想像夏洛克對於追求另一個人類尋求y這種事不屑的樣子。

「你是他的宿敵,夏洛克曾說過,而我拒絕接受有可能來自仇恨的一方的証詞。」雷斯垂德以辦案的態度回答。

「很好,非常好!」麥考羅夫特放下黑傘輕輕擊掌表示讚嘆,「你真的是我看過的人類當中少數具有個性的,呣,還有腦子。我們可以先把夏洛克是不是人類這件事放在一邊,那麼,我要問你,」他的臉色突然猙獰了起來:「你是怎麼照顧他讓他進了醫院的?嗯?雷斯垂德警探?」

看著對方瞬間布滿青筋的臉,雷斯垂德並不感到害怕,他看過更恐怖的:「我是夏洛克的同居人,而不是他的保護者或管家,先生。」

那張臉又恢復成原來的蒼白,依舊高雅:「你看起來並不害怕,嗯,身為警務人員的勇敢,非常可敬,但用在比你強大的物種前面,是非常可笑的。你知道中國人有句話形容─ 匹夫之勇。」

「我想我們雙方的時間都不適宜用在閒聊,先生。」

「那我就直說了,你對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人,我們姑且稱呼他為 “人”吧,了解多少。」

雷斯垂德想起了他在醫院時的不知所措:「我怕是一無所知,先生。」

「那你還能跟他共同居住在一個屋簷下?」

「那是我的問題了,先生。」

麥考羅夫特審視的看著他:「你知道,他是我弟弟─ 不管他承不承認,我是他在這兒僅有的,而我需要一個人,一個可靠的人,在他身邊照顧他,讓醫院的這種事不再發生。」

「我對你對夏洛克的關心深深感動,先生。」

「我心目中的理想人選是你,雷斯垂德探長。」

「我想我跟夏洛克的關係會如何,完全跟你無關,先生。」

「哦,它有的。」

「很遺憾我們不能達成一致的共識。」

這個叫雷斯垂德的男人油鹽不進!麥考羅夫特不耐煩的用穿著高級訂製皮鞋的腳打著拍子:「如果我付你一筆可觀的金錢,只需要你確保他有案子可以查而不致於吸毒呢?雷斯垂德探長,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有錢的人,而夏洛克對你的破案率提高有極大的助益,這我們都知道。」

「你認為我該接受?你的提議?」

麥考羅夫特微笑,終於,這個人類屈服了,他們總是受不了金錢的誘惑,他甚至還沒提到金額呢,人類總是那麼貪婪:

「當然,為什麼不呢。」

雷斯垂德也微笑了:「那麼我的答案…」他停頓了一下:

「是不。」

不顧麥考羅夫特僵硬的表情,他轉身準備離去,但當他的手剛放在會議室的門把上,他聽到麥考羅夫特的聲音響起:

「如果這是個威脅呢,我可以做到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

雷斯垂德頭也不回的繼續轉動門把。

「如果這是一個請求呢?身為一個可憐兄長對於幼稚弟弟的關心?」

雷斯垂德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我想,不管你們是不是兄弟,兄弟之間的相處都不在室友的負責範圍內。很抱歉,很高興與你會面,先生,哦,理事。」

他打開門,門外的落地窗陽光攦了進來,一掃他心裡的陰霾,他輕輕關上門,堅定的離開這個非人。

麥考羅夫特看著雷斯垂德離開的身影,右手的黑傘輕輕點地,若有所思。

直到走出會議室老遠,雷斯垂德才發覺身上的冷汗不知何時浸透了襯衫,冷冰冰的黏在他身上,那位非人理事什麼都沒做、光是給他的威壓竟然至此,不愧是純血中金字塔頂端的存在,他的心理素質雖然很好,但肉體本能的惧怕了。

雷斯垂德走出A區時,可以感到原本那些非人對他感興趣的眼神充滿了驚惧,他不知道那是因為在與麥考羅夫特會面時,他在他身上遺留的氣味,宣告了對他的主權,低等級的非人感到高等存在的氣味時,就會退避三舍。

第一次,在他經過非人面前時,完全鴉雀無聲。

雷斯垂德感到自己像是分紅海的摩西一般,非人們自動分開到兩旁,略微低著頭,恭敬的送他離開。

今天的一切都太奇怪了!雷斯垂德暈頭轉向,但他沒有忘記一件事:

一切的源頭都是夏洛克!

你他媽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



雷斯垂德冷著臉走回東大樓蘇格蘭場分部人協組的11樓,立刻打開電腦,進入世警的全球資料庫,調閱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個人資料。他之前之所以不做,是因為不希望利用職權,來侵犯到夏洛克的隱私,但現在看起來有其必要。

滴,搜尋很快發出提示音,雷斯垂德一看:

機密。

兩個大大的字在螢幕上閃爍著,底下要求輸入id 以及 密碼,才可繼續閱覽。

雷斯垂德試著輸入自己的,但是跳出權限不足四個字。

他不信邪的再度輸入麥考羅夫特.福爾摩斯的名字。

結果這次結果是:

極機密。

不用試他也知道他的權限不足以得知這位非人類理事會理事的資料,這很合理,非人理事會很神秘,在見到麥考羅夫特之前,人協組甚至不知道倫敦分部有坐鎮一位非人理事。

他們都姓福爾摩斯。

這個事實打擊到了雷斯垂德,現在靜下心回想,他們的確有著某些相同之處,不是長相,而是那種高傲的神態、過於蒼白的皮膚,不屑時下巴抬起的角度…

但是夏洛克不像任何他所看過的非人。

夏洛克就像人類,脆弱但又堅強,他除了聰明一點,任性一點、孩子氣一點,平時跟平常人一樣會躺在沙發上吃外帶的垃圾食物,懶得洗衣服以致於沒有乾淨衣服而披著床單亂晃;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雷斯垂德覺得夏洛克不是非人的原因,他從沒看過能拒絕y病毒的非人類,而夏洛克從不跟任何男女交往。更別說感受到今天在非人類理事會,那個純血非人所散發出的威壓了,夏洛克只會讓人想殺了他,而非感到被殺。

雷斯垂德的頭因過度思考而疼痛,於是他決定,今天早退直接去問夏洛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帶了中國餐館的炒麵當做探病禮物,到了醫院,卻發現病房裡空無一人。

他急忙詢問櫃台處的服務人員,才得知早在一個鐘頭前,夏洛克就被移送到一家不知名的私人療養院,這些是誰做的,雷斯垂德想都不用想!

麥考羅夫特.福爾摩斯蔑視的樣子又浮現在他眼前。雖然他自稱是夏洛克的哥哥,但夏洛克卻稱之為“宿敵”!

他不能讓夏洛克落入那個邪惡的非人手裡。

至少在他確定夏洛克到底是不是人類時不行。

手中的炒麵進了垃圾桶,雷斯垂德趕回非人類理事會的西大樓,但在大廳求見理事時被拒了。

雷斯垂德不氣餒的拿出警官証,對方卻以非人類理事會具有治外法權、不受世警約束為由,再次拒絕,並請保安帶他離開。

就在那些非人保安的手正要放上雷斯垂德身上,GM-1053,那位女機器秘書出現並制止了它們:

「住手,雷斯垂德警探,你可以上去了。」她還是低著頭不停著操作黑莓機:「請搭專用電梯直接到頂樓,理事正在等著你。」

雷斯垂德走了進步,突然轉過頭來:「那個…謝謝你,GM-1053─安西婭。」他誠懇的向機器人道謝,英俊的臉上非常認真。

GM-1053─安西婭手上的動作僵止了幾秒,然後她抬起頭來第一次正視雷斯垂德:「不客氣,警探,你可以直接上去了。」她頓了一下:「對了,你可以直呼我安西婭。」

「謝謝你,安西婭。」雷斯垂德再度道謝後,就跑向專用電梯,因而沒有注意到,女機器人秘書嘴角的微笑。

雷斯垂德之前從沒幻想過非人類理事會的理事辦公室,會是怎樣的情景。但絕對不是他看到的,眼前這一副樸實的小公務員的辦公室。這裡雖大,但沒有豪華的裝飾品,簡單明暸的辦公設計,如果不說,他還以為走到蘇格蘭場分部哪個中層主管的房間。

「我們又見面了,雷斯垂德警探,真是快不是?」坐在辦公桌後,麥考羅夫特.福爾摩斯兩手抵成金字塔,靠在下巴笑著,上次見面時那排尖利的牙齒,神奇的平整有如正常人。

雷斯垂德不想跟這個不明種族的非人多廢話:

「夏洛克呢?你把他弄去哪了?」

「我想提醒你,探長,夏洛克是我弟弟,我不會對他做出任何不利的措施。」

「是否是真正的兄弟我還要向夏洛克確認,在那之前,你僅僅是他說的宿敵,我不能把他交由你安排。」

麥考羅夫特拍拍手鼓掌:「不錯,很不錯,」他走近雷斯垂德在他耳邊邪惡的低語:「你要是當初對夏洛克有現在一半用心的話,他也不會沈迷於毒品了,而要我這個哥哥替他收拾爛攤子,你說是不是,尊敬的探長?」

雷斯垂德咬牙:「一個有行為能力的人,會為自己負責;總之,在夏洛克親口承認前,我就是他最親近的同居人,我會照顧他,請你把他交給我。」

麥考羅夫特感到有意思的繞著他轉,那排平整的牙齒又變的尖銳:「這個嘛…我記得你上次是怎麼說來著?」他打了一個響指:「哈!我想起來了:是“不”!」他高興的揮舞著手臂,像個指揮家:「你覺得這個回答怎麼樣?」

「一個非人類非法据禁人類,依非人條例我可將你逮補!」

「非人類理事會49名理事享有治外法權,不受非人條例管轄拘束,試得好!可惜不行,再加點油,雷斯垂德警探,你不會只有這點本事吧!」

雷斯垂德一手掏出聖水、另一手拔出配槍─ 但被麥考羅夫特閃電般奪了過去,力道大的差點讓他摔倒在地板上。

「呣~銀子彈,」麥考羅夫特將它們從槍膛裡卸出,銀子彈一顆顆從他白皙的手指間滑落,然後他聞了聞小瓶子裡的聖水,笑了:「聖水,啊~你居然以為我會怕耶和華那小人祝福過的清水?」他誇張的喊:「À la vôtre (法語的乾杯)」然後在驚愕的雷斯垂德面前將它一飲而盡。

「小小的人類,你知道我是誰?我的父親、巴力,可是所羅門王72柱魔神中排第1位的魔神,位階君王,統帥66個軍團,是等同神祇一樣的存在。偉大的祂是你們信奉的耶和華最大的敵人,在所羅門王惡魔七十二柱中是第一位。而你!居然以為小小的聖水可以毀滅偉大的我,祂唯一的獨子!多麼愚蠢又可笑的人類啊,你們對我們來講,就如螻蟻一般渺小!」

強大的威壓籠罩下來,雷斯垂德被壓的連腰的彎了下去,一隻腳的膝蓋已經著地,他的心裡有股聲音叫他跪下,去舔舐麥考羅夫特那光亮的皮鞋,但雷斯垂德硬是忽視內心的狂吼,用盡所有力氣一點一點的抬起頭來,最後直視著驚訝的麥考羅夫特,一字一句的說:

「人類雖然很渺小,但我們絕、不、卑、賤!」



第六章



威壓像是它突然的來,突然的就消失了。

雷斯垂德滿頭大汗坐在地毯上,重重的喘著氣。一條刺著名字縮寫的手帕遞給了他:

「我很抱歉,雷斯垂德探長,」麥考羅夫特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該如何措詞:「人類中只有極少數具有品德,而你,卻是其中之一,值得令我尊敬。所以我承認,你,格雷戈里.雷斯垂德並不卑賤,這是巴力的獨子給你的讚美。」

「我不認識什麼巴力,」雷斯垂德並未接過麥考羅夫特的善意:「我也不信任耶和華,我的信仰只有法律與正義!」他發著抖,但仍努力站起來:「現在,可以告訴我夏洛克在哪了嗎,先生?」

麥考羅夫特那張高貴的臉閃過一絲懊惱:「他真的是我弟弟,我不會傷害他哪怕一根指頭。」

「但他稱呼你為他的宿敵。」

「如果你向他問起我,他會說我是他的魔王,他就是喜歡把事情搞的戲劇化!雖然這也是事實,我的確有著魔王的身份。」

兩個男人都堅持的看著對方,寸步不讓。

但最後麥考羅夫特出乎意料的讓步了:「如果我讓你看到我們是兄弟的証據,你是否就願意將夏洛克交由我處理?」

雷斯垂德毫不猶豫的答應。接著他看著麥考羅夫特拿出機電(手機電腦的簡稱,極小,使用虛擬螢幕)調出夏洛克與他自己的檔案,在極機密下輸入他的id以及密碼,結果出現一長串資料,麥考羅夫特迅速停留在父母欄位上、加以放大、定格─ 雷斯垂德看到在麥考羅夫特那邊,父親是巴力(惡魔)、母親是卡莉歐碧(女神);而夏洛克那邊,父親那欄居然空白,打著最高機密四字,而母親則同樣是卡莉歐碧.福爾摩斯,但種族卻是(人類)!

雷斯垂德指著母親種族質問麥考羅夫特:「你們的母親該不會是同名不同人吧!」

麥考羅夫特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媽咪她…」他隨即覺得在外人面前這樣稱呼太過親暱,改口說道:「我們的母親的確是同一個人,我只能告訴你那麼多,其它的涉及到我母親的私隱,但這不能改變夏洛克是我弟弟的事實。」

「你需要多久時間,」雷斯垂德突然問:「你需要多久的時間來治療夏洛克的毒癮。」

麥考羅夫特對他突然的問題愣了下,沈思道:「一個月,我相信夏利與福爾摩斯血脈的力量,他會撐過去的。」

「夏洛克…他到底…」雷斯垂德問,但不曉得他想不想真的聽到答案。

麥考羅夫特苦笑:「這個,你自己去問他吧,我只能說,他永遠是我弟弟,雖然我們的關係有點…不太融洽。」

雷斯垂德點點頭:「一個月,我就等一個月,然後我要見到夏洛克。約定?」他伸出手。

約定?居然有人類以為能跟他、高貴的純血,站在平等的兩端?

麥考羅夫特低頭看著那隻還在顫抖的右手,有種莫名的感覺,眼前的人類明明是那麼的脆弱,弱小到他用一隻小指頭就可將他輕鬆的摁死,如同殺死一隻螞蟻一樣;但他又是如此的堅強,堅強又驕傲,以他可悲人類的身分;就像一朵豎著小刺的嬌豔玫瑰,以為自己的刺可以保護自己,卻不知道它的武裝在人眼裡是多麼可笑…

但是美麗。

脆弱、驕傲又美麗的生物,身為純血並引以為傲的麥考羅夫特,從來對那些追求人類y的非人們感到可悲厭惡,保持純血應該是所有純血的義務與責任,哪怕力量會流失,也不可以因此放棄自己種族的驕傲,與下賤低微的人類在一起,而且還搞什麼 “真愛”!簡直是非人類種族的恥辱!那些得到y的非人種族與其後代,不過僅僅是在原先的基本值上提高一成,根本比不上像他這種真正純血中的純血貴族,天生的精英,它們這些追求力量的賤民,竟然為此而愛上人類,真是自甘墮落、令人噁心,與人類這種生物在交媾,還講真愛!

人類天生是來服侍他們的,他們高貴純血的奴僕與食糧,玩玩是可以,但是講感情?

人類會跟猿猴談感情嗎?

這一直是麥考羅夫特對人類的看法,但眼前這隻手,這隻人類的手,修長、薄薄的皮膚下可以感覺到血肉…只要一用力,就會骨斷筋折的手…

麥考羅夫特輕輕握住,感受到手中脈搏的跳動,微弱而有力的,一下一下跳著,他聽到自己說:

「約定。」

在雷斯垂德離開後,麥考羅夫特一直看著自己潔白無瑕的右手,這隻手剛剛才握住一隻人類的手,並與其做了約定,一個本應卑賤但意外有著高尚品格的人類。

他應該感到厭惡、噁心,應該衝去洗手間用最高等精油及乳香沒藥等香料所製成的香精皂洗掉那專屬於人類的臭味,但他卻只是坐在這裡,瞪視著那隻手,什麼都沒有做。

「安西婭,」他喚站立在一旁的女機器人,「掃描下我的身體狀況。」

安西婭依命放下手中的黑莓機,用裝了檢查儀的雙眼上下掃視了麥考羅夫特一次,回答:

「您非常健康,sir,只是心跳血壓比平時正常值高了22個百分點。推測:您受到某方面的刺激。」

「是嗎,」麥考羅夫特沈吟:「我想我的刺激源是個名叫雷斯垂德的人類,而這是好是壞呢?」

安西婭停頓了一下:「要除去刺激因子,讓清道夫出動嗎?sir?」

麥考羅夫特修長的手指規律的敲著桌子:「不,還不用,再等一等。」

他微笑:

「目前情況尚未明瞭,遊戲正要開始就毀掉,未免太沒樂趣了,不是嗎?」

機器人安西婭的電子雙眼迅速閃過幾種不同的色彩,但隨及她低頭繼續看著黑莓機,掩飾了她那瞬間的異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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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離開西大樓後,夜已經深了,疲累的他奢侈的招了輛計程車,回到了他的公寓。

家裡和平時沒有不一樣,夏洛克的東西仍在原處,廚房裡到處是他的實驗器具,一切都與他昨日淩晨去醫院時一模一樣,雷斯垂德怔怔的看著那些東西,雜亂的廚房,好像夏洛克下一秒就會裹著床單、打著哈欠從房間裡走出來、邊搔著那頭卷髮邊問他有沒有案子給他,一邊叫他順便給他泡咖啡─ 永遠的黑咖啡、兩顆糖。

雷斯垂德走進夏洛克的房間,打開燈,書籍雜誌扔得到處都是,用過的尼古丁貼片與空盒,桌上型電腦還打開著,頁面是夏洛克自建的網站:演繹的科學;凌亂的床舖,地上還遺留有夏洛克藥物過量時的嘔吐物,雷斯垂德默默的清理這團混亂,換上乾淨的新床單,再次熄了燈,合上了門。

隔天,雷斯垂德到了辦公室,再度上世警的資料庫搜尋,輸入了:卡莉歐碧。

結果令人一點都不驚訝,在眾多結果中,出見了極機密字樣。

雷斯垂德再輸入:卡莉歐碧.福爾摩斯。

搜索結果出來,刪除掉那些同名同姓的,剩下最後一個,仍是極機密。

世警資料庫毫無線索,但雷斯垂德 “虎狗”(兩大巨頭網路搜尋引擎雅虎yahoo與估狗google於四十多年前合併,成為虎狗hoogl e 全球最大搜尋引擎)時,居然意外發現網路上的維基百科有一筆記戴卡莉歐碧的資料:



繆斯是希臘神話中的九位古老的文藝女神,它們代表通過傳統的音樂和舞蹈、即時的和流傳的歌所表達出來的傳說。它們是海林肯山的泉水的水仙,屬於寧芙的範疇。後來人們將奧林匹斯神系中的阿波羅設立為她們的首領。繆斯女神常常出現在眾神或英雄們的聚會上,輕歌曼舞,一展風采,為聚會帶來不少的愉悅與歡樂。赫西俄德在其《神譜》中說,她們是眾神之王宙斯和提坦女神的記憶女神謨涅摩敘涅所生育的9個女兒。九位繆斯分為:

卡莉歐碧

歐特碧

克莉奥

埃拉托

墨爾波墨

波莉海妮婭

特爾西科瑞

塔利婭

烏拉妮婭

人們常用繆斯女神象征神秘、高貴、自然的靈感,人們藉由繆斯因而獲得無限靈感產生創作……



雷斯垂德搜尋的名字卡莉歐碧赫然就是其中的一位謬司女神!

這很符合麥考羅夫特展示給雷斯垂德的資料,在他的母親卡莉歐碧名字後面的確是注明(女神);但那個同名的夏洛克的母親卡莉歐碧.福爾摩斯,卻是明白寫著(人類)!

果然還是不同人嗎?雷斯垂德沈思,但麥考羅夫特又同樣姓福爾摩斯,像他那麼高傲的大惡魔,沒有欺騙一個小人類的理由。

卡莉歐碧.福爾摩斯、麥考羅夫特.福爾摩斯、夏洛克.福爾摩斯,他們的關聯是由一個福爾摩斯的姓所串起來,但其它的部份都籠罩在迷團中,撲朔迷離。

雷斯垂德倒在椅背上,不知是第幾次再度感到身為人類的無力,算了,既然想不出來,就等吧,等夏洛克回來,真相終有大白的一天。

夏洛克的一直不出現,引起組裡小小的騷動,兩週後有一天,居然是杜諾萬先跑來替夏洛克求情:

「雖然我討厭那個怪胎,但他分析真的很有一套,sir,我想處罰已經夠了,可以讓他來現場了吧。」

自始自終,杜諾萬還以為是雷斯垂德禁止夏洛克參與辦案,他才消失不見的。雷斯垂德告訴她,夏洛克有事去哥哥家,還要兩週才會回來,她才驚訝道:

「原來小怪胎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他也有哥哥啊!」

他不但有而且都是極機密、與最高機密!但這些都不能告訴杜諾萬!甚至是任何人!

他的靈魂深處還有那個威壓的陰影,他知道他所看到、得知的一切,都不可以讓第二個人知道,不然那個惡魔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雷斯垂德是例外,因為他是夏洛克看上的同伴,大惡魔認可的 “保母”,所以他仍然能站在這裡─ 活生生的。

多麼地恥辱!

雷斯手上不自覺的用力,不小心折斷了手中的鉛筆。

那些非人們、尤其是高階純血們,不屑於人類的存在,我們只是豬狗…如果沒有非人條例、如果沒有人協組、最重要的…

如果沒有yy病毒!

非人類理事會絕對是人類世界的一大毒瘤,聯合政府一直想除掉卻苦無機會,現在,一個大惡魔的非人理事出現在他面前,而且居然展露出他最大的弱點在雷斯垂德這個微小的人類面前,那就是─

夏洛克.福爾摩斯。

但是那是夏洛克啊,是他所認識的一個年輕孩子,只要遇到懸案就會高興的像過聖誕節!是雷斯垂德討厭的同居人,他還幫他撿過臭襪子!

但如果夏洛克.福爾摩斯是個非人呢?為了全人類的福祉,他能不能……

雷斯垂德疲憊的低著頭,收緊手中折斷的鉛筆,那根木頭在他手心狠狠的刺了進去,流出鮮紅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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