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米你可以再鬼打牆一點......
為什麼我就是寫得很鬼打牆(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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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Dean所說，Dean確實很強壯。
第二天中午前Dean就已經行動自如，還用他刁鑽可惡的嘴巴逼得Sam恨不得把Dean按進水裡換回耳根清靜。當然，Sam只是想想而已，沒有什麼事比得上看著他哥生龍活虎以折磨他為目的般喋喋不休還好。
「Sam，我快渴死了。」
「Sam，搖控器拿來。」
「電視太難看了，把你的筆電給我。」
Sam一一順從了。
只要能讓Dean乖乖留在床上休息，恐怕Sam連天上的星星都會想盡辦法摘下來──如果Dean想要。
中途Sam幫Dean換了一次繃帶，傷口癒合得很好，Sam不自禁露出安心的表情，Dean一副受不了他的樣子，粗魯地推開Sam叫他別擋住電視。
Sam摸摸鼻子，心裡很清楚如果立場對調，只怕Dean比現在的他更著急。
到了中午Sam拿起鑰匙準備去買午餐，一起身，Dean馬上叫住他。
「我們去外頭吃。」Dean閤上筆電，跳下床穿上鞋子外衣。
「Dean──」
Dean打斷他，「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一直待在房間都要發霉了。」Sam皺眉表示不讚同，Dean沒理他，搶過車鑰匙用力擠開擋在門口的Sam，自顧自往樓下走。
無可奈何，Sam再一次順從Dean，好像他一直都這麼做，導致沒有一次Sam能夠真正拒絕Dean的任性要求。
◆ ◆ ◆
坐在紅白相間的快餐店座位上，Dean樂不可支點了一份巨無霸漢堡餐，Sam則在向侍應生點了蔬菜棒加蕃茄汁時又被Dean嘲笑一次。
「真是健康的生活。」Dean向紅髮長腿的女侍應生吹響一個口哨，等女孩笑嘻嘻走遠後挑起戰端，「泰坦族現在開始流行養生嗎？」
「這並不好笑。」Sam翻個白眼，「事實上，你比我更需要攝取蔬菜，考慮到你只吃漢堡批薩，Dean，你不到五十歲就會因為血脂太高中風倒下的。」
「不可能發生這種蠢事，我可是運動健將。只有傻兮兮的女孩想把自己瘦得像紙片一樣才點蔬菜棒。」Dean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戲謔表情，「等等，我差點忘了，你可是Samatha，將來要競選美國小姐。」
「哈哈。」乾笑兩聲，Sam有時真的很厭倦應付渾球狀態下的Dean，可是Sam的嘴巴總不由自主作出回應。「你比我更適合，光憑你的男人味就可以拿下冠軍了。」Sam甚至沒有細想緣由，就讓這段話溜出嘴巴。
Dean聞言先是一愣，用著奇怪的眼神打量Sam，專注到令Sam膽顫心驚。過一會兒，Dean像是確認了什麼一樣緩緩鬆懈下來、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刨Sam一眼，「該死的，Sam。你不要又讓我想起前兩間汽車旅館特別待遇。」Dean一隻手托住下巴覆蓋住嘴唇看向別處。但是Dean並沒有生氣，他看起來反倒是無奈居多。忍了一會兒，Dean回視Sam，口氣再認真不過，「見鬼的為什麼旁人總覺得我們是情侶？不覺得太荒謬嗎？我全身上下哪根毛看起來同志了！」
Sam為情侶這個字眼默默嚥了一下，相較氣鼓鼓的Dean，Sam倒是很能理解那些陌生人的想法。
Dean非常英俊，Dean知道這一點也非常善用這份長處去吸引旁人的目光。
但是Dean不會明白，Dean以為是他湖水一樣幽靜的榛綠色眼睛令人過目難忘、以為是他豐潤美好的雙唇像寶石一樣發亮，以為是他渾然天成的性感魅力不分男女皆難以抗拒。
Dean優越的外在條件是一副鎧甲，將他無私慷慨的靈魂藏在深處不讓旁人──包括Dean自己也不能看穿。
Dean行走在黑夜裡，一再重覆無人得知也無人感激的狩獵，為每一個殘破深遠的恐懼帶來黎明；Sam知道Dean一直在做，義不容辭，無私且無畏地──就只是去做。哪怕從沒有人感激過Dean，Dean也不曾後悔在泥濘與血污中打滾、一次又一次地由死神名單中僥倖逃出。
Sam奇怪為什麼Dean看起來就像對自己一無所知，不知道自己多有價值，不知道自己付出一切的犧牲是許多人想不到也做不出的高潔。
Dean總是這樣不經意地揮撒他的光芒，毫不吝嗇將最美好的事物帶給旁人。
Sam一直都明白，是這樣的Dean引人注目，也是這樣的Dean令人無法忽視他的美麗。
「所以，前兩間汽車旅館發生了足以讓人誤會我們是情侶的事？」Sam很樂意別人看見他們站在一起時產生誤解，可是Sam不記得了，他甚至不記得當時的自己做何想法？是像現在這樣暗自竊喜？或是露出像Dean一樣頭痛反胃的表情？
「噁，不要再提了。」揮揮手，「你不記得就算了。」Dean擺出一張苦臉強制結束這個話題。
餐點送上時，紅髮女孩明顯用眼神向Dean拋出一個暗示，Sam對天發誓，這女孩胸前的扣子絕對比他們進門前少扣兩顆。
Dean很受用地收下女孩刻意流露出的風情萬種，在女孩扭著臀部走開後，Dean從盤子邊緣抽出一張紙條，炫耀似地在Sam面前攤開。
「哈，電話號碼。」Dean咧嘴笑了。
「知道了，大情聖。」Sam翻個白眼，把蔬菜棒塞進嘴裡。
Dean永遠不缺對象這個念頭刺痛了Sam。這應該是Sam意料之中的事實，可是Sam沒辨法讓自己不去嫉妒羨慕那些女孩。因為是女孩，就能得到Dean的關注；因為是女孩，就理所當然可以依偎在Dean懷中，舔吻Dean身上每一吋肌膚，感受Dean高潮時散發的體熱──這他媽的太不公平了！
Sam突然想要挖掉每一個多看Dean一眼的人的眼珠，這個念頭像一條毒蛇盤據在Sam心中難以抹殺。
就算看著Dean暫時無意展開任何關係而揉掉紙條，Sam始終無法將溢滿口腔的苦澀味道以及胸口越發高漲的疼痛消去。
因為Sam非常清楚，這不會是第一張由美貌女孩手中遞給Dean的紙條──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張。
而Sam永遠不會擁有這份權力。
走出餐廳時，先Sam一步出來的Dean靠著停在路邊的Impala，雙手撐在兩側，歪著頭將視線落在不遠處、一對正在逗弄孩子的雙親身上。
那個女孩看上去不到十歲，小小的手臂摟住父親的脖子，全心全意依偎在抱著她的父親身上；年輕美麗的母親不時捏捏她的小鼻子、點點她的小嘴巴，作勢要抓住女孩粉嫩的小手咬兩下，逗得女孩咯咯笑，一股勁兒往父親懷抱裡鑽。
Dean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那和樂的一家人，全然沒發現Sam已經走出餐廳。
Dean凝視他們的神情幾乎讓Sam心碎。那不完全是羨慕這麼簡單的情緒。Dean柔和的眼神、微挑的嘴角，以及怎麼也隱藏不住的綣戀──Sam直覺知道Dean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那個有陽光與溫暖的勞倫斯市，想起坐在長廊上修理器械的高大父親、廚房裡忙碌卻不忘微笑的溫柔母親，想起他們隨時張開雙臂給Dean一個充滿愛意的擁抱的美好回憶。
Sam好奇Dean的回憶裡有沒有自己，要是沒記錯，Dean說過那時候Sam剛出生，就像一隻軟軟皺皺的小猴子，成天窩在媽媽懷裡喝奶。
很快地，Dean發現了他的兄弟。
Dean倉促收回視線，有一種被人發現他心裡仍有柔軟部份的狼狽。為了掩飾尷尬，Dean粗聲粗氣喊了一句：「嘿～你是被男人擋在廁所告白才弄這麼久嗎？小妞。」
Dean的眼神依舊溫暖，盡管Dean覺得難堪羞恥而啟動渾蛋模式，可是他望向Sam的眼神就像看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那種溫柔的眼神，讓Sam明白Dean不僅僅是重視他，Dean愛他，勝過自己生命那樣愛惜綣戀Sam的存在。
Sam幾乎不能掩飾心中瘋狂湧現的喜悅，加快腳步上前緊緊抱住Dean。
「Dean，我──」Sam嘴唇貼在Dean耳朵，他一直想這麼做，他一直想要親吻Dean耳後那塊小小的肌膚，將親密的印記留在那裡；Sam準備鼓起勇氣告訴Dean，他愛Dean，不僅僅是家人那種，他想要和Dean並肩走在一起，在每個寒冷寂寞的夜裡帶給Dean溫暖與喜悅。
如果和他相伴相守的人不是Dean，他的一生也失去意義──Dean在Sam心裡就是這麼不可或缺的存在。
「見鬼的，你吃錯藥還是鬼上身了？」Dean卻不讓Sam說話，他粗魯地架開Sam的雙臂。「成年以後禁止擁抱這句話可不是我說的。」Dean的表情刻薄寫著：我早知道你就是娘娘腔。
「但是──」Sam不肯放棄。
「好了，閉上嘴把你的毛屁股挪進車裡。」Dean輕巧地從Sam雙臂之間溜出，明顯閃避Sam失落哀傷的目光，快步走到駕駛座滑進車裡。
如果Sam看不出Dean是刻意閃躲這個話題，那麼Sam確信自己不是失憶而是失智。
Sam感覺有一股絕望的刺痛由背脊往上攀爬，更像有一隻冰冷刺骨的手由頭部重重往下碾壓直到他的心臟也感受到那股重力而喘不過氣。
一瞬間Sam不得不扶住Impala穩住自己，穩住自己因為憤怒、因為失望、因為許許多多難以名狀的情緒在體內劇烈衝撞引發的疼痛。
──Dean一直都知道，知道Sam深深愛戀他的兄弟，並為此爭扎痛苦不已的事實。
但是Dean刻意視而不見。
Dean甚至想要隱藏Sam這件事！
Sam開始懷疑Dean告訴他關於摔下樓梯這件事了。
他猜想事實不是Dean說的那樣，不是因為他堅持離開獵人這一行，也不是因為他想要離開Dean，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絕對絕對不會離開Dean！
過去不會，現在也不可能。
Sam勉強打開車門，任由自己重重摔入Dean身邊的位置。
「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一隻狼人還在外頭到處殺人。」Dean的聲音聽起來一如往常，他直視前方，假裝沒有注意到Sam的異常。
Sam繃緊下巴，試圖不要讓自己的怒氣化為言語從嘴裡噴出。
「是啊，我確定這件事非常重要。」Sam相信自己做到了。哪怕此刻對Sam最重要的並非陌生人遇害或是狼人他媽的就是個雜種怪物這些破事。
但是Sam仍舊可以感覺Dean的呼吸滯了一下。
「做我們一直做的，就只是這樣。」
Dean沒法克制住聲音內的緊張，他輕輕嚥一下，Sam瞥見他上下滾動的喉嚨，任由Dean發動引擎往旅館方向駛去，Sam都沒有再回答過一句話。
為什麼我就是寫得很鬼打牆(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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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Dean所說，Dean確實很強壯。
第二天中午前Dean就已經行動自如，還用他刁鑽可惡的嘴巴逼得Sam恨不得把Dean按進水裡換回耳根清靜。當然，Sam只是想想而已，沒有什麼事比得上看著他哥生龍活虎以折磨他為目的般喋喋不休還好。
「Sam，我快渴死了。」
「Sam，搖控器拿來。」
「電視太難看了，把你的筆電給我。」
Sam一一順從了。
只要能讓Dean乖乖留在床上休息，恐怕Sam連天上的星星都會想盡辦法摘下來──如果Dean想要。
中途Sam幫Dean換了一次繃帶，傷口癒合得很好，Sam不自禁露出安心的表情，Dean一副受不了他的樣子，粗魯地推開Sam叫他別擋住電視。
Sam摸摸鼻子，心裡很清楚如果立場對調，只怕Dean比現在的他更著急。
到了中午Sam拿起鑰匙準備去買午餐，一起身，Dean馬上叫住他。
「我們去外頭吃。」Dean閤上筆電，跳下床穿上鞋子外衣。
「Dean──」
Dean打斷他，「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一直待在房間都要發霉了。」Sam皺眉表示不讚同，Dean沒理他，搶過車鑰匙用力擠開擋在門口的Sam，自顧自往樓下走。
無可奈何，Sam再一次順從Dean，好像他一直都這麼做，導致沒有一次Sam能夠真正拒絕Dean的任性要求。
◆ ◆ ◆
坐在紅白相間的快餐店座位上，Dean樂不可支點了一份巨無霸漢堡餐，Sam則在向侍應生點了蔬菜棒加蕃茄汁時又被Dean嘲笑一次。
「真是健康的生活。」Dean向紅髮長腿的女侍應生吹響一個口哨，等女孩笑嘻嘻走遠後挑起戰端，「泰坦族現在開始流行養生嗎？」
「這並不好笑。」Sam翻個白眼，「事實上，你比我更需要攝取蔬菜，考慮到你只吃漢堡批薩，Dean，你不到五十歲就會因為血脂太高中風倒下的。」
「不可能發生這種蠢事，我可是運動健將。只有傻兮兮的女孩想把自己瘦得像紙片一樣才點蔬菜棒。」Dean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戲謔表情，「等等，我差點忘了，你可是Samatha，將來要競選美國小姐。」
「哈哈。」乾笑兩聲，Sam有時真的很厭倦應付渾球狀態下的Dean，可是Sam的嘴巴總不由自主作出回應。「你比我更適合，光憑你的男人味就可以拿下冠軍了。」Sam甚至沒有細想緣由，就讓這段話溜出嘴巴。
Dean聞言先是一愣，用著奇怪的眼神打量Sam，專注到令Sam膽顫心驚。過一會兒，Dean像是確認了什麼一樣緩緩鬆懈下來、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刨Sam一眼，「該死的，Sam。你不要又讓我想起前兩間汽車旅館特別待遇。」Dean一隻手托住下巴覆蓋住嘴唇看向別處。但是Dean並沒有生氣，他看起來反倒是無奈居多。忍了一會兒，Dean回視Sam，口氣再認真不過，「見鬼的為什麼旁人總覺得我們是情侶？不覺得太荒謬嗎？我全身上下哪根毛看起來同志了！」
Sam為情侶這個字眼默默嚥了一下，相較氣鼓鼓的Dean，Sam倒是很能理解那些陌生人的想法。
Dean非常英俊，Dean知道這一點也非常善用這份長處去吸引旁人的目光。
但是Dean不會明白，Dean以為是他湖水一樣幽靜的榛綠色眼睛令人過目難忘、以為是他豐潤美好的雙唇像寶石一樣發亮，以為是他渾然天成的性感魅力不分男女皆難以抗拒。
Dean優越的外在條件是一副鎧甲，將他無私慷慨的靈魂藏在深處不讓旁人──包括Dean自己也不能看穿。
Dean行走在黑夜裡，一再重覆無人得知也無人感激的狩獵，為每一個殘破深遠的恐懼帶來黎明；Sam知道Dean一直在做，義不容辭，無私且無畏地──就只是去做。哪怕從沒有人感激過Dean，Dean也不曾後悔在泥濘與血污中打滾、一次又一次地由死神名單中僥倖逃出。
Sam奇怪為什麼Dean看起來就像對自己一無所知，不知道自己多有價值，不知道自己付出一切的犧牲是許多人想不到也做不出的高潔。
Dean總是這樣不經意地揮撒他的光芒，毫不吝嗇將最美好的事物帶給旁人。
Sam一直都明白，是這樣的Dean引人注目，也是這樣的Dean令人無法忽視他的美麗。
「所以，前兩間汽車旅館發生了足以讓人誤會我們是情侶的事？」Sam很樂意別人看見他們站在一起時產生誤解，可是Sam不記得了，他甚至不記得當時的自己做何想法？是像現在這樣暗自竊喜？或是露出像Dean一樣頭痛反胃的表情？
「噁，不要再提了。」揮揮手，「你不記得就算了。」Dean擺出一張苦臉強制結束這個話題。
餐點送上時，紅髮女孩明顯用眼神向Dean拋出一個暗示，Sam對天發誓，這女孩胸前的扣子絕對比他們進門前少扣兩顆。
Dean很受用地收下女孩刻意流露出的風情萬種，在女孩扭著臀部走開後，Dean從盤子邊緣抽出一張紙條，炫耀似地在Sam面前攤開。
「哈，電話號碼。」Dean咧嘴笑了。
「知道了，大情聖。」Sam翻個白眼，把蔬菜棒塞進嘴裡。
Dean永遠不缺對象這個念頭刺痛了Sam。這應該是Sam意料之中的事實，可是Sam沒辨法讓自己不去嫉妒羨慕那些女孩。因為是女孩，就能得到Dean的關注；因為是女孩，就理所當然可以依偎在Dean懷中，舔吻Dean身上每一吋肌膚，感受Dean高潮時散發的體熱──這他媽的太不公平了！
Sam突然想要挖掉每一個多看Dean一眼的人的眼珠，這個念頭像一條毒蛇盤據在Sam心中難以抹殺。
就算看著Dean暫時無意展開任何關係而揉掉紙條，Sam始終無法將溢滿口腔的苦澀味道以及胸口越發高漲的疼痛消去。
因為Sam非常清楚，這不會是第一張由美貌女孩手中遞給Dean的紙條──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張。
而Sam永遠不會擁有這份權力。
走出餐廳時，先Sam一步出來的Dean靠著停在路邊的Impala，雙手撐在兩側，歪著頭將視線落在不遠處、一對正在逗弄孩子的雙親身上。
那個女孩看上去不到十歲，小小的手臂摟住父親的脖子，全心全意依偎在抱著她的父親身上；年輕美麗的母親不時捏捏她的小鼻子、點點她的小嘴巴，作勢要抓住女孩粉嫩的小手咬兩下，逗得女孩咯咯笑，一股勁兒往父親懷抱裡鑽。
Dean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那和樂的一家人，全然沒發現Sam已經走出餐廳。
Dean凝視他們的神情幾乎讓Sam心碎。那不完全是羨慕這麼簡單的情緒。Dean柔和的眼神、微挑的嘴角，以及怎麼也隱藏不住的綣戀──Sam直覺知道Dean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那個有陽光與溫暖的勞倫斯市，想起坐在長廊上修理器械的高大父親、廚房裡忙碌卻不忘微笑的溫柔母親，想起他們隨時張開雙臂給Dean一個充滿愛意的擁抱的美好回憶。
Sam好奇Dean的回憶裡有沒有自己，要是沒記錯，Dean說過那時候Sam剛出生，就像一隻軟軟皺皺的小猴子，成天窩在媽媽懷裡喝奶。
很快地，Dean發現了他的兄弟。
Dean倉促收回視線，有一種被人發現他心裡仍有柔軟部份的狼狽。為了掩飾尷尬，Dean粗聲粗氣喊了一句：「嘿～你是被男人擋在廁所告白才弄這麼久嗎？小妞。」
Dean的眼神依舊溫暖，盡管Dean覺得難堪羞恥而啟動渾蛋模式，可是他望向Sam的眼神就像看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那種溫柔的眼神，讓Sam明白Dean不僅僅是重視他，Dean愛他，勝過自己生命那樣愛惜綣戀Sam的存在。
Sam幾乎不能掩飾心中瘋狂湧現的喜悅，加快腳步上前緊緊抱住Dean。
「Dean，我──」Sam嘴唇貼在Dean耳朵，他一直想這麼做，他一直想要親吻Dean耳後那塊小小的肌膚，將親密的印記留在那裡；Sam準備鼓起勇氣告訴Dean，他愛Dean，不僅僅是家人那種，他想要和Dean並肩走在一起，在每個寒冷寂寞的夜裡帶給Dean溫暖與喜悅。
如果和他相伴相守的人不是Dean，他的一生也失去意義──Dean在Sam心裡就是這麼不可或缺的存在。
「見鬼的，你吃錯藥還是鬼上身了？」Dean卻不讓Sam說話，他粗魯地架開Sam的雙臂。「成年以後禁止擁抱這句話可不是我說的。」Dean的表情刻薄寫著：我早知道你就是娘娘腔。
「但是──」Sam不肯放棄。
「好了，閉上嘴把你的毛屁股挪進車裡。」Dean輕巧地從Sam雙臂之間溜出，明顯閃避Sam失落哀傷的目光，快步走到駕駛座滑進車裡。
如果Sam看不出Dean是刻意閃躲這個話題，那麼Sam確信自己不是失憶而是失智。
Sam感覺有一股絕望的刺痛由背脊往上攀爬，更像有一隻冰冷刺骨的手由頭部重重往下碾壓直到他的心臟也感受到那股重力而喘不過氣。
一瞬間Sam不得不扶住Impala穩住自己，穩住自己因為憤怒、因為失望、因為許許多多難以名狀的情緒在體內劇烈衝撞引發的疼痛。
──Dean一直都知道，知道Sam深深愛戀他的兄弟，並為此爭扎痛苦不已的事實。
但是Dean刻意視而不見。
Dean甚至想要隱藏Sam這件事！
Sam開始懷疑Dean告訴他關於摔下樓梯這件事了。
他猜想事實不是Dean說的那樣，不是因為他堅持離開獵人這一行，也不是因為他想要離開Dean，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絕對絕對不會離開Dean！
過去不會，現在也不可能。
Sam勉強打開車門，任由自己重重摔入Dean身邊的位置。
「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一隻狼人還在外頭到處殺人。」Dean的聲音聽起來一如往常，他直視前方，假裝沒有注意到Sam的異常。
Sam繃緊下巴，試圖不要讓自己的怒氣化為言語從嘴裡噴出。
「是啊，我確定這件事非常重要。」Sam相信自己做到了。哪怕此刻對Sam最重要的並非陌生人遇害或是狼人他媽的就是個雜種怪物這些破事。
但是Sam仍舊可以感覺Dean的呼吸滯了一下。
「做我們一直做的，就只是這樣。」
Dean沒法克制住聲音內的緊張，他輕輕嚥一下，Sam瞥見他上下滾動的喉嚨，任由Dean發動引擎往旅館方向駛去，Sam都沒有再回答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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