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戰~
今天又是1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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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接連幾天Dean都按照約定來探望Sam，第五天Dean甚至在午餐時間偷渡了兩份漢堡薯條加可樂進病房給Sam吃。在Sam聞到油炸味皺起眉頭時，Dean眼角一垂、抿著嘴唇說：「……你以前最喜歡吃這些東西，一口氣吃下四五份都不是問題。」
可能是Dean的表情太過真誠，也可能是Sam說不清楚的感覺讓他不願意令Dean難過，總之Sam還是如Dean所願，大口大口吃起油膩又充滿化學香料的可怕食物；咬下第一口，Sam就發現自己絕對不可能愛上這些東西，可是Dean盯著他把一整個漢堡吃完，還很熱心地替Sam在撕開的紙袋上擠出蕃茄醬蘸薯條。一份速食他吃了好半天，要不是Dean從頭到尾面帶微笑看著他吃，Sam早就把這些食物丟進圾圾桶了。
在第二份垃圾食物吃到中途時，Sam其實察覺Dean看著他的微笑是有那麼一點不懷好意，並不是字面上籠統意思的惡意，Dean微挑的嘴角比較接近惡作劇得逞時會有的可惡表情。
但是Sam無法不告訴自己，Dean洋洋得意的表情十分可恨，可恨到Sam必須拼命把自己嘴巴塞滿食物才能壓制住吻掉那個表情的念頭。
Sam努力想讓自己不那麼奇怪，他知道怪胎是什麼意思，也不覺得以前那個有記憶的自己會和怪胎這個單字劃上等號。可是Dean待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總是感到難以言喻的安心；當Dean對著他微笑的時候，他根本無法正常呼吸；Dean榛綠色雙眼直視他的時候，他能看見其中碎金點點並且為此感到胸口疼痛。
Sam不知道其它人看見Dean是否也會有相同感覺，至少Sam看見負責巡房而且明顯對他有好感的護士小姐時，不會發生同樣的困擾。
尤其是Dean朝著護士曼妙背影吹口哨時，Sam甚至覺得心底那股厭惡的感覺不是因為Dean像色情狂一樣盯著女人搖晃的臂部，而是因為他嫉妒那個女人能夠輕易搶走Dean的注意力。
喜歡男人其實不算怪事，Sam知道愛就是愛，與性別無關；但是在Sam沒有遺失的常識中，正常兄弟之間不應該也不會有這種感覺，只有變態或是怪胎才會對自己的親兄弟抱持想望──就算Sam失去記憶……依照Dean連他幾歲開始不用包尿布都知道的說法，如果Dean沒有說謊──那他們絕對是親兄弟。
反過來說……如果Dean撒謊呢？
不不不，Dean沒有必要、沒有理由騙他不是嗎？
他並不認為Dean有任何目的性的欺騙他，Dean眉宇的神態以及輕鬆應對的口吻，都說服了Sam事情的真實性；可是Sam想不起來，沒有任何記憶能夠幫助他在腦袋裡構成『他與眼前這個男人是兄弟』的想法。
哪怕Sam一聽見史丹福就知道它是一所具有聲名的大學，哪怕Sam看見聖經就能背出某些章節，這些沒有從他腦袋遺失的常識規章也不能讓Sam停止猜想自己和Dean或許不是兄弟的念頭。
不知道為什麼，Sam就是不想這麼輕易承認這件事。
「我和你……真的是兄弟？」
「廢話。」Dean轉動眼珠，輕輕一拳打在Sam肩上。「你屁股有幾根毛我都清清楚楚，就算你見鬼的像小姑娘一樣脆弱，撞到頭就得了什麼狗屁失憶症，你屁股一動我就知道你是想拉屎還是想吃飯。」
Sam搞不懂為什麼明明一個好看到過份的男人，一張開嘴說的每一句話都比布魯克林區的小混混還低俗難聽。
Sam決定當作沒聽見Dean的助詞，將想問的話脫口而出，「但是，我和你一點不像。」Sam在洗手台的鏡前見過自己的樣子，深棕色的捲髮，方型下巴和圓圓的眼睛，姑且不論他高出Dean半個頭的身材，光是長相就完全找不出和Dean相似處。
「嘿～兄弟，用你上過史丹福的天才腦袋想一想，基因這種東西可是比女人的魔術胸罩更深不可測。」Dean忍不住笑了，好像Sam的問題根本不算問題，「雖然長得像老爸沒你老哥我好看，不過某些奇特的女孩眼中，你還是很有魅力的。」
Dean俏皮地眨眨右眼，刻意使壞的微笑不能打消Sam想要吻他的念頭，反倒加劇Sam的呼吸速度；Sam為了避免壓制不住獸性撲倒Dean，不由得將視線由Dean漂亮的臉孔移開，逼自己去看牆上一塊非常不顯眼的污痕，好像那一塊污痕是一道難解的密碼或是Catherine Zeta-Jones的裸照一樣引人注意。
「……Sam、Sammy？」
Dean的臉孔突然在Sam眼前放大，古龍水與皮革混合的氣味爭先恐後似地竄入Sam鼻腔內，Sam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股香氣就像Dean帶給他的感覺，混亂複雜卻又讓人難以忘懷──屬於Dean Winchester的味道，Sam簡直愛死了這個香味。
Sam怔怔盯住Dean的臉孔，不由自主伸手撫摸Dean的左頰，鬍渣摩擦在手心的粗糙觸感出乎意料美好，好像他這一生所追求的任何事物都比不上Dean暖暖焐熱他手心的溫度，好像Dean微微張開的豐潤唇瓣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夢。
Sam覺得自己無法再思考下去，他想要眼前這個男人。
笑起來張狂無比卻也無比美麗、榛綠色的眼珠彷彿一潭盈盈湖水將人吸入，像星光一樣耀眼、像陽光一樣充滿熱力的男人，Sam無法相信這麼、這麼無與倫比的漂亮男人會是他的兄弟。
「嘿！」Dean一把推開Sam幾乎貼上的唇，皺起眉毛往後退一步，自從Sam清醒以來，首次在Dean臉上看見戒備與懷疑的表情。「你在做什麼？」
Sam這才發現，他差點、幾乎就要吻上眼前這個男人的唇了！他心中沒有對Dean產生慾望的恐懼、此刻滿滿充斥在他腦海的只有無止盡的飢渴，發自靈魂深處──如同撕咬怒吼一般激烈地渴求Dean的全部一切。
Sam飛快換上一臉嫌惡的表情，捏著鼻子對Dean說：「你知道你身上的臭味能把死人薰活嗎？老天，你是從下水道還是垃圾場爬出來？」Sam不經思索說出一串謊言，事實上，今天的Dean看起來是有些風塵僕僕，臉上沾了些許不知名的髒污，有沒有怪味其實Sam根本聞不出來，但是他知道Dean會相信，如果他和Dean真的是兄弟──Dean就會相信他。
「狗屎！我就知道那個鬼東西臭得可以薰死人！」Dean罵罵咧咧脫下皮外套，臉上警戒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Dean將外套纏在手臂上，轉動下巴斜眼看著Sam，「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替你辨出院。」Dean本想伸手揉Sam的頭髮，一伸出手似乎想起Sam嫌惡的語氣，笑了笑，將手放回側邊轉身走出門外。
直到再也看不見Dean的身影，Sam才真正放鬆下來，呼出一口長氣倒回床上。
Sam沒有失蹤的理智很清楚地告訴他，Dean對他抱持的信賴與親近都是真的；Dean是他的兄弟，真真正正血脈相連的親兄弟。無論他心底怎麼否認、無論他的靈魂如何叫囂著渴望──打從最初他就失去擁有Dean的權力，哪怕他根本不記得這個兄弟，也不能改變這個殘酷的事實。
◆ ◆ ◆
除了撞到頭部，Sam受到的都是皮外傷，除了背部與手腳有幾處瘀傷，Sam幾乎不能算是一個病人。在醫生最後一次檢察後的簽字出院也不過是必然的事。
拿著為數不多的行李，Sam隨著Dean爬進一台黑亮的古董車，看得出來Dean十分愛惜這台車。響亮的引擎聲，光滑的皮革座椅，雖然不少地方留下歲月的痕跡，但是Dean愛憐地撫摸方向盤的動作，足以表達一切。
「這是一部好車。」Sam真心誠意對Dean微笑。
Dean愣一下，用一種奇特的目光看著Sam。Sam不安地認為自己說錯什麼。過一會兒Dean才說：「這是老爸留下來的。」Dean的眼神直視前方，Sam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Sam這才意識到，他是Dean的兄弟，所以這也是他父親的遺物。
但是Sam完全沒有任何想法，他看著Dean因為陽光而閃閃發光的頭髮，看著Dean嘟嚷著音樂的雙唇，除了Dean，他對任何事物沒有感覺、沒有想法；Sam猜想自己應該要對這台車充滿依戀或是記憶，他必須要有，可是除了Dean，Sam什麼都無法思考。
如果Dean允許，Sam甚至想親吻Dean的每一根手指、每一個突起的指節，來確定Dean的味道；又或者是當他這麼做時，Dean可能發出慵懶誘人的呻吟什麼的。
這種幻想非常，非常不好。Sam不由得吞下發酸的唾液來抑止喉嚨的乾渴。最糟的是這種遐想極有可能讓他在車內、在Dean的旁邊嗅著Dean的氣味勃起──Sam確定牛仔褲已經慢慢發緊，他不得不困難地交叉雙腿來掩飾一切。
「嘿，你還好吧？Sammy。」
Dean時不時用眼角瞥向Sam，像一個普通兄弟那樣，伸手搭住Sam的肩膀表達關心。
「哦哦，我，我很好。」除了你弟像個色情狂一樣打量、幻想自己的兄弟多麼誘人之外，一切都好。當然，這些話就是扯爛Sam的嘴巴也不能說出口；Sam盡量讓笑容自然，刻意忽略Dean接觸到的地方正散發出高熱，哪怕是透過絨毛外套，Sam都能感覺到Dean的溫度。
Dean的眼神並不確定，他遲疑著要不要開始說些什麼，Dean無意識地舔過下唇，老天，Sam發誓，Dean泛著水光的豐潤雙唇除了讓他變得更硬，根本沒有辨法幫忙Sam冷靜。
Sam猜想以前的自己絕對是個變態，而且非常變態。否則在他褲子緊到不能再緊、腦袋都糊成一團的情況下，還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讓謊言溜出嘴巴。
「我真的很好，」Sam挺直身軀，讓Dean的手滑開時不至於突兀。「我只是有點餓了。你知道醫院的伙食實在讓人倒胃口。」
Dean的笑容讓Sam知道自己做對了，Dean收回手，在快要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急速轉彎，「我以為你喜歡那些。」Dean俏皮地眨眨右眼，Sam在醫院吃完兩個漢堡後，Dean從Sam糾結的表情可以知道這個惡作劇不可能成功第二次。從那時開始，Sam只吃醫院供應的伙食。
「比起漢堡的話。」Sam無奈地翻動眼睛，狀似不經意地看向窗外。Dean低切放鬆的笑聲在他耳邊響起，Sam命令自己回想起琳瑯滿目的法律條文或是某道枯燥無比的數學公式。在Dean帶他回家之前，他得想辨法讓自己下車時不至於用外套或是任何可以遮掩某處突起的物品像個變態一樣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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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天Dean都按照約定來探望Sam，第五天Dean甚至在午餐時間偷渡了兩份漢堡薯條加可樂進病房給Sam吃。在Sam聞到油炸味皺起眉頭時，Dean眼角一垂、抿著嘴唇說：「……你以前最喜歡吃這些東西，一口氣吃下四五份都不是問題。」
可能是Dean的表情太過真誠，也可能是Sam說不清楚的感覺讓他不願意令Dean難過，總之Sam還是如Dean所願，大口大口吃起油膩又充滿化學香料的可怕食物；咬下第一口，Sam就發現自己絕對不可能愛上這些東西，可是Dean盯著他把一整個漢堡吃完，還很熱心地替Sam在撕開的紙袋上擠出蕃茄醬蘸薯條。一份速食他吃了好半天，要不是Dean從頭到尾面帶微笑看著他吃，Sam早就把這些食物丟進圾圾桶了。
在第二份垃圾食物吃到中途時，Sam其實察覺Dean看著他的微笑是有那麼一點不懷好意，並不是字面上籠統意思的惡意，Dean微挑的嘴角比較接近惡作劇得逞時會有的可惡表情。
但是Sam無法不告訴自己，Dean洋洋得意的表情十分可恨，可恨到Sam必須拼命把自己嘴巴塞滿食物才能壓制住吻掉那個表情的念頭。
Sam努力想讓自己不那麼奇怪，他知道怪胎是什麼意思，也不覺得以前那個有記憶的自己會和怪胎這個單字劃上等號。可是Dean待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總是感到難以言喻的安心；當Dean對著他微笑的時候，他根本無法正常呼吸；Dean榛綠色雙眼直視他的時候，他能看見其中碎金點點並且為此感到胸口疼痛。
Sam不知道其它人看見Dean是否也會有相同感覺，至少Sam看見負責巡房而且明顯對他有好感的護士小姐時，不會發生同樣的困擾。
尤其是Dean朝著護士曼妙背影吹口哨時，Sam甚至覺得心底那股厭惡的感覺不是因為Dean像色情狂一樣盯著女人搖晃的臂部，而是因為他嫉妒那個女人能夠輕易搶走Dean的注意力。
喜歡男人其實不算怪事，Sam知道愛就是愛，與性別無關；但是在Sam沒有遺失的常識中，正常兄弟之間不應該也不會有這種感覺，只有變態或是怪胎才會對自己的親兄弟抱持想望──就算Sam失去記憶……依照Dean連他幾歲開始不用包尿布都知道的說法，如果Dean沒有說謊──那他們絕對是親兄弟。
反過來說……如果Dean撒謊呢？
不不不，Dean沒有必要、沒有理由騙他不是嗎？
他並不認為Dean有任何目的性的欺騙他，Dean眉宇的神態以及輕鬆應對的口吻，都說服了Sam事情的真實性；可是Sam想不起來，沒有任何記憶能夠幫助他在腦袋裡構成『他與眼前這個男人是兄弟』的想法。
哪怕Sam一聽見史丹福就知道它是一所具有聲名的大學，哪怕Sam看見聖經就能背出某些章節，這些沒有從他腦袋遺失的常識規章也不能讓Sam停止猜想自己和Dean或許不是兄弟的念頭。
不知道為什麼，Sam就是不想這麼輕易承認這件事。
「我和你……真的是兄弟？」
「廢話。」Dean轉動眼珠，輕輕一拳打在Sam肩上。「你屁股有幾根毛我都清清楚楚，就算你見鬼的像小姑娘一樣脆弱，撞到頭就得了什麼狗屁失憶症，你屁股一動我就知道你是想拉屎還是想吃飯。」
Sam搞不懂為什麼明明一個好看到過份的男人，一張開嘴說的每一句話都比布魯克林區的小混混還低俗難聽。
Sam決定當作沒聽見Dean的助詞，將想問的話脫口而出，「但是，我和你一點不像。」Sam在洗手台的鏡前見過自己的樣子，深棕色的捲髮，方型下巴和圓圓的眼睛，姑且不論他高出Dean半個頭的身材，光是長相就完全找不出和Dean相似處。
「嘿～兄弟，用你上過史丹福的天才腦袋想一想，基因這種東西可是比女人的魔術胸罩更深不可測。」Dean忍不住笑了，好像Sam的問題根本不算問題，「雖然長得像老爸沒你老哥我好看，不過某些奇特的女孩眼中，你還是很有魅力的。」
Dean俏皮地眨眨右眼，刻意使壞的微笑不能打消Sam想要吻他的念頭，反倒加劇Sam的呼吸速度；Sam為了避免壓制不住獸性撲倒Dean，不由得將視線由Dean漂亮的臉孔移開，逼自己去看牆上一塊非常不顯眼的污痕，好像那一塊污痕是一道難解的密碼或是Catherine Zeta-Jones的裸照一樣引人注意。
「……Sam、Sammy？」
Dean的臉孔突然在Sam眼前放大，古龍水與皮革混合的氣味爭先恐後似地竄入Sam鼻腔內，Sam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股香氣就像Dean帶給他的感覺，混亂複雜卻又讓人難以忘懷──屬於Dean Winchester的味道，Sam簡直愛死了這個香味。
Sam怔怔盯住Dean的臉孔，不由自主伸手撫摸Dean的左頰，鬍渣摩擦在手心的粗糙觸感出乎意料美好，好像他這一生所追求的任何事物都比不上Dean暖暖焐熱他手心的溫度，好像Dean微微張開的豐潤唇瓣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夢。
Sam覺得自己無法再思考下去，他想要眼前這個男人。
笑起來張狂無比卻也無比美麗、榛綠色的眼珠彷彿一潭盈盈湖水將人吸入，像星光一樣耀眼、像陽光一樣充滿熱力的男人，Sam無法相信這麼、這麼無與倫比的漂亮男人會是他的兄弟。
「嘿！」Dean一把推開Sam幾乎貼上的唇，皺起眉毛往後退一步，自從Sam清醒以來，首次在Dean臉上看見戒備與懷疑的表情。「你在做什麼？」
Sam這才發現，他差點、幾乎就要吻上眼前這個男人的唇了！他心中沒有對Dean產生慾望的恐懼、此刻滿滿充斥在他腦海的只有無止盡的飢渴，發自靈魂深處──如同撕咬怒吼一般激烈地渴求Dean的全部一切。
Sam飛快換上一臉嫌惡的表情，捏著鼻子對Dean說：「你知道你身上的臭味能把死人薰活嗎？老天，你是從下水道還是垃圾場爬出來？」Sam不經思索說出一串謊言，事實上，今天的Dean看起來是有些風塵僕僕，臉上沾了些許不知名的髒污，有沒有怪味其實Sam根本聞不出來，但是他知道Dean會相信，如果他和Dean真的是兄弟──Dean就會相信他。
「狗屎！我就知道那個鬼東西臭得可以薰死人！」Dean罵罵咧咧脫下皮外套，臉上警戒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Dean將外套纏在手臂上，轉動下巴斜眼看著Sam，「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替你辨出院。」Dean本想伸手揉Sam的頭髮，一伸出手似乎想起Sam嫌惡的語氣，笑了笑，將手放回側邊轉身走出門外。
直到再也看不見Dean的身影，Sam才真正放鬆下來，呼出一口長氣倒回床上。
Sam沒有失蹤的理智很清楚地告訴他，Dean對他抱持的信賴與親近都是真的；Dean是他的兄弟，真真正正血脈相連的親兄弟。無論他心底怎麼否認、無論他的靈魂如何叫囂著渴望──打從最初他就失去擁有Dean的權力，哪怕他根本不記得這個兄弟，也不能改變這個殘酷的事實。
◆ ◆ ◆
除了撞到頭部，Sam受到的都是皮外傷，除了背部與手腳有幾處瘀傷，Sam幾乎不能算是一個病人。在醫生最後一次檢察後的簽字出院也不過是必然的事。
拿著為數不多的行李，Sam隨著Dean爬進一台黑亮的古董車，看得出來Dean十分愛惜這台車。響亮的引擎聲，光滑的皮革座椅，雖然不少地方留下歲月的痕跡，但是Dean愛憐地撫摸方向盤的動作，足以表達一切。
「這是一部好車。」Sam真心誠意對Dean微笑。
Dean愣一下，用一種奇特的目光看著Sam。Sam不安地認為自己說錯什麼。過一會兒Dean才說：「這是老爸留下來的。」Dean的眼神直視前方，Sam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Sam這才意識到，他是Dean的兄弟，所以這也是他父親的遺物。
但是Sam完全沒有任何想法，他看著Dean因為陽光而閃閃發光的頭髮，看著Dean嘟嚷著音樂的雙唇，除了Dean，他對任何事物沒有感覺、沒有想法；Sam猜想自己應該要對這台車充滿依戀或是記憶，他必須要有，可是除了Dean，Sam什麼都無法思考。
如果Dean允許，Sam甚至想親吻Dean的每一根手指、每一個突起的指節，來確定Dean的味道；又或者是當他這麼做時，Dean可能發出慵懶誘人的呻吟什麼的。
這種幻想非常，非常不好。Sam不由得吞下發酸的唾液來抑止喉嚨的乾渴。最糟的是這種遐想極有可能讓他在車內、在Dean的旁邊嗅著Dean的氣味勃起──Sam確定牛仔褲已經慢慢發緊，他不得不困難地交叉雙腿來掩飾一切。
「嘿，你還好吧？Sammy。」
Dean時不時用眼角瞥向Sam，像一個普通兄弟那樣，伸手搭住Sam的肩膀表達關心。
「哦哦，我，我很好。」除了你弟像個色情狂一樣打量、幻想自己的兄弟多麼誘人之外，一切都好。當然，這些話就是扯爛Sam的嘴巴也不能說出口；Sam盡量讓笑容自然，刻意忽略Dean接觸到的地方正散發出高熱，哪怕是透過絨毛外套，Sam都能感覺到Dean的溫度。
Dean的眼神並不確定，他遲疑著要不要開始說些什麼，Dean無意識地舔過下唇，老天，Sam發誓，Dean泛著水光的豐潤雙唇除了讓他變得更硬，根本沒有辨法幫忙Sam冷靜。
Sam猜想以前的自己絕對是個變態，而且非常變態。否則在他褲子緊到不能再緊、腦袋都糊成一團的情況下，還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讓謊言溜出嘴巴。
「我真的很好，」Sam挺直身軀，讓Dean的手滑開時不至於突兀。「我只是有點餓了。你知道醫院的伙食實在讓人倒胃口。」
Dean的笑容讓Sam知道自己做對了，Dean收回手，在快要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急速轉彎，「我以為你喜歡那些。」Dean俏皮地眨眨右眼，Sam在醫院吃完兩個漢堡後，Dean從Sam糾結的表情可以知道這個惡作劇不可能成功第二次。從那時開始，Sam只吃醫院供應的伙食。
「比起漢堡的話。」Sam無奈地翻動眼睛，狀似不經意地看向窗外。Dean低切放鬆的笑聲在他耳邊響起，Sam命令自己回想起琳瑯滿目的法律條文或是某道枯燥無比的數學公式。在Dean帶他回家之前，他得想辨法讓自己下車時不至於用外套或是任何可以遮掩某處突起的物品像個變態一樣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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