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寫什麼就貼什麼 ,而且電腦爆掉了
運氣不好就會修改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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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夢文采不俗,寫了幾篇文章思慕趙雅書,卻在寫完後一併燒掉。

  無法交到心上人手中的文章,留著也是惆然,何況就算雅書收了、也只是給雅書添麻煩;站在小院裡,沈子夢望著落葉一片又一片,嘆一口氣將文章拋入火舌中,不去猜想雅書今個兒會不會過來。

  大試將即,他實在不該分心在雅書身上,可情一字,真叫人相思難耐、煎熬萬分;繫在身上的責任太重,他無法只顧著情而忘了義。他告訴自己,等下回雅書過來,就讓雅書等過了大試再來看他吧。

  如此一來,不誤正事,他才能放開心胸和雅書好好討論未來的路怎麼走下去。

  過不了兩天,雅書來了,說是二公子去鄉下田產收租,沒半個月回不來,他們有許多時間可以相處,雅書親熱環抱沈子夢的腰,暗暗想著這個人又瘦了,幾天沒見,是想他而消瘦、還是大試在即倍感壓力呢?

  無論是哪一個答案,這個人啊~真不是值得依靠終身呢。肩膀太軟,也不是說沒用,但是他喜歡堅強灑脫又玩世不恭的類型;反正趙雅書也沒想過跟他走久,玩玩還是挺有樂趣、消磨時間不錯。

  沈子夢嗅著懷裡人兒散發的淡淡蘭香,光是這樣抱著雅書嬌小身子,他的心連同身子就不斷顫抖,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可是為何他是如此愛著雅書,只要雅書依偎在懷中,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想。

  光是想著雅書,他的心就疼痛不止。

  沈子夢不知道趙雅書的想法,他很單純知道自己愛了,而雅書接受他,雅書也愛他,雅書時常抽空出來見他就是證明;沈子夢再不知世事,也知道被包養的伶人是男寵,像這樣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中就是不該。

  他突然開不了口要雅書過一些時候再來了──半個月的私會期,聽起來多心動,但是半個月……不也是大試開始?他的一己之私、真比鄉親的期待來得重要?

  想了又想,心裡經過幾番掙扎,他輕輕鬆開懷中嬌小堪憐的身軀,努力讓聲音聽來平靜地道:「這半月之期,你我暫時別見吧。」感覺雅書在懷裡一顫,他無力承受雅書失望驚訝的面孔,移開視線又道:「大試在即,我、我該專心一致。」

  好半會兒,雅書都沒說話,沈子夢幾乎青了臉,後悔得連腸子都揪成一團,始終提不起勇氣多看雅書一眼,更別提開口收回方才的決意了。

  「很好啊~」雅書嘻嘻笑了起來,「好男兒就該慮周行果,你能有這般決心,我很是開心。」

  有了這番話,沈子夢才敢正眼瞧著雅書一如往常的美麗笑靨;興許是他如釋重負的神色過於明顯,雅書欸一聲,俏皮的指尖輕點他的鼻頭,「瞧你滿臉的汗,該不是以為我會為這件事生氣吧?」

  「不不不,是我辜負你一番情意,心有慚愧。」

  沈子夢連連否認,雅書僅是一笑,「你不待見我,是為求取功名的正經事又不是負心薄悻,何需慚愧。」

  蒙得雅書頗視大體,沈子夢才真正安下心來。

  兩人小聚片刻,雅書便不再打擾,臨走時還拉著沈子夢的手撒嬌,「說好了,待你功成名就,千萬別忘了還有一名小小伶人痴心守候。」順勢還在沈子夢腮邊偷去一吻,看著沈子夢羞紅了臉諾諾回應,才笑嘻嘻地悄然離去。

  沈子夢撫摸雅書吻過的臉,香氣與溫度似乎還留在上頭,雅書甜美的笑容與鼓勵的言詞猶如在前,他愣愣站在原處傻笑一陣,才依依不捨地轉身進屋。

  次日夜裡,雅書意外來了。

  深沉的夜裡,雅書不該來,雖然不曾見聞,他也知道,雅書每個夜裡都該乖順地等待主子臨幸,儘管主子不在,他也不該夜探另一個男人。

  雅書並未一如往常般輕鬆地擠進他的小屋,美麗的臉孔寫滿憂愁,翦水雙瞳更是不如平日有神,欲言又止地站在屋前,沈子夢招呼他進來也是搖頭不語。

  左右張望一會兒,確定左鄰右舍為忙明日生計皆已入睡,才悄聲去問:「怎麼了?」

  雅書咬住粉嫩下唇,嗚咽一聲撲入他的懷中,扯住他的衣襟抽泣不止,沈子夢見不得他委曲,手忙腳亂、言不及意安慰他一會兒,雅書才斷斷續續哭著告訴他:「我得走了。」紅著眼眶抬頭看著沈子夢,連顫抖的神情都令沈子夢不捨,「我和你的事,讓家裡人知道了,他們雖不知是誰人與我好,但已通報二公子回來拿我了。」雅書說完又是一陣啜泣。

  乍聽對方不知他的身份沈子夢確實鬆一口氣,皇親貴胄豈是他一介書生招惹得起的大人物;轉念又想到雅書棲身於八皇爺府上,著實危險許多,憑他一己之力,拿什麼保護雅書?

  他的心為此而涼了一半。

  看著雅書發皺的小臉,他想不出一字半句安撫他。

  雅書怯怯哭了一會兒,沒等沈子夢擠出安慰的話,自顧自抹去淚水,「子夢,你也別擔心,今夜我逃出來沒打算給你添麻煩。」

  「說的是什麼話。」沈子夢反口便道:「這是我倆的事,怎算是添麻煩!」說是這樣,沈子夢底氣略嫌不足,他心亂如麻又無靠山依持,說完這番話,左思右想也沒個辨法脫身,安慰的話多說無益,一時間,咬著唇無話可說。

  雅書搖搖頭,「你考期在即,一走了之是不成的。這事兒本來不敢擾你,但就算要逃,我也想跟你說個明白,讓你明白我趙雅書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心裡念的還是一個沈子夢。」

  沈子夢一腔熱血被他這番話激上腦,反手握住雅書的小手,柔聲道:「有你這番話就夠了,我──」就算為你放棄功名也是心甘情願。

  滿腔熱情沒說完,就讓雅書柔嫩的小手按住唇,「哎,我雖是戲子,難道還是不識大體之人,你安心求取功名,我自有辨法脫身;府裡的人當我還不知道你我之事已被看穿,暫時不會嚴加看管我;恰巧我有一名脫藉從商的師兄前幾日來京裡,明日城門一開,我就混在他的車隊裡一同出城。」

  雅書玉指一點,沈子夢順著他的指尖望向街角,這才看見一名高挑男子露出半個模糊不清的臉龐站在昏暗一隅。

  男子見兩人望向他,頭顱輕點,依稀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沈子夢遠遠地看不仔細,只當是眼花看錯,報以感激的笑容,拱手施禮。

  事情都讓雅書安排好了,沈子夢也無意見,雅書附在他的耳際悄聲說了一個地方,讓他暗記在心,切莫拿筆紙抄寫,待沈子夢蟾宮折桂,再悄悄來接他便是。

  沈子夢答應他,雅書拿出一塊溫玉掛上他的脖子,溫柔地放進衣內,玉佩殘留雅書的體溫,熱熱暖暖烘得沈子夢的心又醉又痛。

  站在原處看著雅書一再回頭依依不捨,沈子夢心裡千般滋味,理也理不清,目光望著雅書漸漸沒入暗處的身影,鼻酸之餘,暗罵自己怎麼就是沒用,連自己心愛之人也保護不了。

  他知道自己無權無勢,才讓雅書為難,必要時也沒有能力挺身而出。

  就算為雅書,他求取功名的欲望更加深重。



      ◆ ◇ ◆



  「你這小子心眼真壞。」坐在沈子夢鄰屋的頂上,男子眉也不動瞥了趙雅書一眼,口氣平平淡淡,用半開玩笑指責身旁的趙雅書。

  「說什麼呢,師兄?」趙雅書微笑,不帶一絲罪惡感的笑靨美豔動人。

  男子從不吃趙雅書刻意討好的手段,將眼神投注靠在門板上黯然神傷的沈子夢身上。雖然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對待趙雅書倒是真心誠意,看著他隔著衣物緊緊捏住胸口的玉佩,男子心口跟隨他的舉動縮緊。

  舔舐突然乾燥的唇,吞下一口唾沫,感覺喉頭不再發癢才道:「人家不過是少買一筆你主動送上門的帳,你就要置他於死地,這還不夠狠?」

  俊秀的臉仍是笑,趙雅書卻敏感地聽出弦外之音。

  「師兄是替他講話了?」看著沈子夢走入屋內的單薄身影,「也不是什麼值得取樂的對象,無才無色,師兄若喜歡,不如搶回去,少主不會介意這一口飯的。」

  和趙雅書相較,沈子夢確實論不上色貌身段,才華是有,卻是趙雅書等人毫不看重的文采,聽趙雅書拿早先挖苦他的話來擠兌自己,男子只是一笑。

  「師弟生氣了?」

  「豈敢。」

  「聽聽,這不是氣話是什麼?」男子笑著搭上趙雅書的肩,「一個書生而已,值得打壞我們師兄弟的感情嗎?」

  趙雅書得他討好,也是一笑,「確實不值,這般貨色,和他相提並論我都覺得窮酸。」但他的確記恨沈子夢推拒他主動上門求歡之事,也不想想趙雅書是天人下凡的姿態向他示好,沈子夢一介秀才竟敢以大事為重而拒於門外。

  這份羞辱,趙雅書狠狠記下了。

  雖然時間尚早,但潛入八皇爺府的目的已達,他也懶得再廝混其中。悄悄脫身是走,拖沈子夢下水也是走,他本性恣意任性,惡毒無情也不是一天兩天,趁著這個機會狠狠給沈子夢一頓排頭,方能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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